他看着钟忆山与向苼离去的背影,哀声一叹。
今日这一遭,令他彻底吓破了胆,日后修为怕是再难有进境了。
……
玄阴宗外,钟忆山屏退左右,单独与向苼步行下山。
“本尊暂留此地,只为单独与你说清楚。”
钟忆山说话一如既往地冷硬而干脆,“我出面,并非是为救你。”
这话听着别扭,向苼却是听懂了,反问道:“钟前辈是觉得那等场合掀起大战,于大局不利?”
钟忆山稍显意外地看了向苼一眼,“敢与姜道源比肩,你倒是对自己有信心。”
“晚辈修为是差了些,不过修行在外,手中总有几张底牌保命就是了。”
向苼清浅一笑,“不论前辈目的为何,今日前辈相佑的这份情,晚辈铭记在心。”
钟忆山脚下一顿,眼神微冷,“本尊留下,就是为了提醒你,莫要自作多情。”
向苼看到他反应,立刻意识到什么,接着笑道:“钟前辈倒是与晚辈有些相似,不喜沾染因果。钟前辈放心,此因果只在我身,晚辈不会借此与前辈纠缠,更不会继续向前辈求得庇佑。”
钟忆山脸色顿时缓和下来,淡声道:“如此便好。”
了却此桩事,钟忆山便不多留,脚下迈出一步,瞬息而去。
向苼立在山阶前等了片刻,便看到钟永长快步赶来。
“司道友。”
钟永长的脸简直跟钟忆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冷直而严肃,不过面对向苼,脸色还算温和,“我父亲与你说了什么?”
向苼笑而不语。
钟永长沉默了一下,接着道:“我父亲他不喜弯弯绕绕,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委实难听,道友切莫放在心上。”
向苼顿时哑然失笑,“钟前辈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小事,我怎么会在意?”
“那就好。”
钟永长松了口气后,忍不住发问:“司道友,你接下来作何打算?姜门主此人心胸狭隘,必定会一直针对你。我父亲此番护了你一次,下一次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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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我自有打算。”
向苼笑了笑,“还要劳烦钟道友帮我一件忙。”
钟永长听向苼说完,脸色变了变,最终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那钟道友,就此别过。”
向苼抱了抱拳,转身快步下山,身形几个闪烁间便消失在山路尽头。
……
拜别向苼后,钟永长追上一直在不远处等他的父亲。
两人上得灵舟,钟永长熟练地操控阵法回家,一边忍不住好奇道:“父亲,您为何要救司无月?”
别人不知道其中内情,可他看得很清楚。
父亲原本没有打算救司无月,而是在司无月将要动手的那一刻,忽然改了主意,那改变的契机又是什么?
难不成……司无月此人身份有些特殊?
靠在船边闭目养神的钟忆山眼睛睁开一丝缝隙,语气随意道:“想知道?”
钟永长老实点头:“想。”
钟忆山嘴角扯开一丝笑容,“只要你愿意继任归沐谷主,为父立马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