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芬珠点头:“除夕前后赫舍里家经常大宴宾客,大福晋薨逝后消停了一段时间,但是那会儿也依然时常有人前往拜会,直到传出汗阿玛让大阿哥祭拜太祖和世宗的消息,索额图府上才彻底安静了下来。不止索额图,近来他的好友麻尔图、额库礼等人又活跃了起来,经常出入官员府邸。”
胤禛的眉头皱得更紧:“麻尔图之前当过礼部、户部尚书,可是已经赋闲在家好几年了,那个额库礼根本就是犯罪被流放,去年才因为年老被召回京师,这索额图来往的都是什么人啊!”
泰芬珠喝着茶不说话,胤禛抿抿唇:“你和三嫂来往还多吗?”
泰芬珠摇头:“三嫂经常去毓庆宫陪着太子妃,也会登赫舍里家的门。”
胤禛叹道:“汗阿玛明儿应该会召我进宫,我得去劝劝太子。”
泰芬珠走到书桌前拿过一份礼单来,“爷看看,下个月二十八八弟大婚,您觉得这样行不行?”
胤禛浏览了一遍,点头:“和五弟一样就好,没有加厚的必要。”
泰芬珠接过单子:“那就这样了。”
胤禛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神,笑道:“行了,我去洗个澡,赶路赶得一身尘土,你先上床歇着吧,我很快就好。”
泰芬珠笑着点头。
次日一大早,胤禛和胤祺在乾清宫给康熙汇报情况。
康熙听着四儿子严谨的汇报,又看了看五儿子百无聊赖想打瞌睡,真心庆幸他一时迁怒把胤禛派去送嫁,这胤祺根本只能当个牌匾!
胤禛禀告完,康熙笑道:“你们二人辛苦了,朕原本只是想着你们去给恪靖撑撑腰,没想到你们还能交上来一份移民实边的考察报告,很好,如今回来京城了,好好歇歇吧,马上就是封爵,下个月胤禩还要大婚,可得养足精神啊!”
胤祺只是点头,胤禛心里一动,试探道:“八弟的婚礼在宫外举办,这可是我们兄弟头一份儿啊,想来要热闹很多,当初能进宫参加婚宴的人倒底要少。”
康熙欣慰道:“你这话说对了,贝勒府比阿哥所大多了,能请的客人自然多,胤禩素来恭谨温和,很有人缘儿,正蓝旗的人对他印象都不错,肯定愿意给他捧场儿。”
胤禛附和着笑,康熙挥了挥手:“你们兄弟去忙吧,朕也还有奏折要处理。”
看着两人出去,康熙接着意犹未尽地想了想胤禩,这孩子不错,想来在正蓝旗压下安郡王府不是难事!
胤禛进了毓庆宫,胤礽面色平淡地问了两句恪靖公主,两人沉默下来。
胤禛斟酌再斟酌,说道:“殿下,索相一贯是个老成持重之人,何必与明珠等人较劲呢?”
胤礽顿了顿,认真问道:“四弟,你真的相信老大和老八是忠心奉主之人吗?”
胤禛抿唇,还是说:“可是麻尔图等人实在不可用。”
胤礽脸上露出几分苦涩来:“可用的人视孤这个太子于无物啊!”
胤禛劝道:“您是大清名正言顺的太子,有大义名分在,他们名不正则言不顺啊!”
胤礽摇头:“孤知道四弟你是个踏实办差的,但你实在不必劝了。”
胤禛无奈,怔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告辞。
胤礽僵坐在椅子里,心里升起浓浓的后悔,弟弟们没出宫前什么都看不出来,那些人对他平淡但对其他阿哥也不热络,监国时对着他很是恭敬,他下达的命令也可以畅通无阻地施行下去,他头疼的只有一个纳兰明珠,但明珠党羽到底被削了,势力大不如前。
胤礽闭上眼睛,如果太子妃是现在嫁进来,他绝对不会因为一个二阿哥冷待她,庶子没了可以再生,地位不稳一切就都没了!在老大有老八帮着拉拢人心的情况下,每一个有可能向他靠拢的人都不能放过!满洲勋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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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众阿哥封爵,四阿哥荣升四贝勒,三阿哥荣升诚郡王,又因为太子的亲近更加志得意满,但胤祉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的次子初八生下初九就死了,连一天都没活到。胤祉和董鄂氏先后来到四贝勒府,前院的胤禛、正院的泰芬珠都极其无奈。
胤祉坐在胤禛的书房里,两眼红肿,哽咽抽泣,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四弟,你说这是不是董鄂氏干的?你说句话啊,四弟。”
胤禛叹口气:“三哥,您这得问太医啊!”
胤祉气愤地摇头:“那些太医说是胎中不足!”
胤禛斟酌再三:“三哥,即便是民间,也有很多小儿生下就夭折的,太医说得未必是假的啊!”
胤祉哭道:“就算是胎中不足,那也是董鄂氏干的,她因为点儿碎银子克扣田氏待遇,要是让她吃得更好些,说不准我儿子就能保住!”
胤禛又给胤祉递了一块手帕,劝道:“三哥,府中待遇这种事情您应该和三嫂提前商量好。”
胤祉不满:“我觉得田格格替我生孩子辛苦了,吩咐膳房给她添菜有错吗?她是不是就想饿着田氏?”
胤禛无奈地叹了口气,认真道:“三哥,三嫂这都怀孕三个多月了,又有大阿哥在,她不太可能干这种故意伤害庶子的事儿。”
胤祉咬唇:“万一,她就是容不下怎么办?我平常说要给格格们添待遇她老是不同意,没准儿她就是为了省银子,才如此做事!”
胤禛都无语了,董鄂氏是大家出身,怎么可能为了几两银子干这种事儿呢?
胤祉生气道:“她难道不应该为了我儿子对田氏百依百顺吗?那可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