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不停蹄,跋山涉水,餐风露宿,自是不在话下,但凡所经之地,老百姓们夹道欢迎,拍手称颂。而将士们,却是遵纪守法,对老百姓们秋毫不犯。连续数十日的急行军,将士们已是疲惫不堪。这一日,眼看着离雅克萨还有一日的路程,康熙传令,就地扎营住宿,,升火做饭,好好犒劳犒劳将士们。一时间,空旷的荒山野岭上,萦绕回旋着将士们的欢声笑语。而香气四溢的饭菜,更令人垂涎欲滴,胃口大开。孕荣安排好警戒,回到康熙的营帐。康熙,姚远和纳兰性德,却置桌上的饭菜与不顾,而是专心致志地围着行军图,好似在研究着什么。孕荣好奇:“你们不饿吗?为什么不吃饭?”康熙:“孕荣,明天,我们可以同时到达这两个目的地,一个是宁古塔,一个是雅克萨,以你之见,我们应该把与沙俄决战的主战场,放在哪里呢?”孕荣却置若罔闻般,径自在餐桌前坐了下来:“皇上,民以食为天,我正饥肠辘辘呢,我们还是先吃饭为主吧,吃饱喝足,再谈国事。”姚远:“喂,别捷足先登啊,面对这一桌美味佳肴,我们三个,可是垂涎欲滴地,等了你老半天了呢!”孕荣:“谢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真是我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康熙:“孕荣,我们已经到了和敌人短兵相接的地界了,你可有什么计划?”孕荣:“皇上,边吃边谈吧,我可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次你御驾亲征,说没有计划,那是在骗你;但是,若说是计划的万无一失,那也是在骗你,因为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只能做到随机应变,不过,纵观全局,皇上应该还是可以高枕无忧的。”康熙仰头,灌下一杯烈酒:“孕荣,我们这次远征,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而雅克萨的战局,也一直在你的关注中,这次,两军生死对决,我们一定要先谋定而后动,力争一鼓作气地,将敌人全部歼灭。”孕荣咽下口中咀嚼的菜肴,郑重其事地说:“皇上,我们将决战的主战场,定在雅克萨吧?”康熙:“为什么?你不觉得,宁古塔,更具备得天独厚的决战条件吗?”孕荣:“皇上,兵行诡道,出奇才能制胜。宁古塔将军巴海,萨布素,智勇双全,骁勇善战,早已令沙俄兵们闻风丧胆。非但如此,宁古塔约一千五百名将士,装备精良,皆配有红衣大炮和鸟枪,沙俄兵们又不傻,谁会拿自己手中的鸡蛋,去碰别人手中的石头啊?所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出兵雅克萨,用不堪一击的弱势,去引诱敌人上钩,然后,再命巴海,萨布素,统率他们所管辖的精兵强将,自瑷珲水陆并进,和我们形成两面夹击之势,给敌人来个关门打狗,翁中捉鳖,你以为如何?”康熙点头:“此计甚妙!此计甚妙!”纳兰性德:“王爷,撵鸭子上架,须耗掉一时半会的功夫,我们在雅克萨,没有行军衙门,这数千兵马,总不能日日夜夜,,皆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吧?长此以往,会不会士气低迷,斗志锐减呢?”康熙:“不错,衣食住行,民生大事,人之根本,我们若想屯兵雅克萨,引敌人上钩,则必须先安排好自己的兵马。雅克萨的整体战局,你既然已经深思熟虑,成竹在胸,那么,将士们的衣食住行,也应该早在你的谋划之中吧,你打算如何安顿他们?”孕荣伸手拿起一个馒头,边狼吞虎咽般,塞向口中,边走向旁边的沙盘。众人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好奇地跟在他身后,走向了沙盘。孕荣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手指沙盘,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说:“皇上,我们就征用整座平安府,作为我们的行军衙门。”康熙和纳兰性德愕然,而姚远,则了然于胸,不禁暗自点头。康熙蹙眉:“孕荣,平安府,是伙意图不明的民间抗敌组织,我们贸然入驻平安府,会不会羊入虎口啊?”孕荣一语双关地说:“皇上,不入虎穴,蔫得虎子啊!”康熙:“孕荣,朕怎么听着,你似乎是意有所指啊?”孕荣:“皇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大清朝的国土,都在你的管辖范围之内,只要你金口一开,你想征用哪里,谁人又敢心存疑议?”康熙:“平安府的力量,不容小觑,你对它,了解多少?他的组织者是谁?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我们这样贸然征用,会不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啊?”孕荣:“皇上,就目前所知,平安府的所作所为,并没有一丝一毫,损害大清国利益的行为。无论是彭春,还是萨布素,他们都在文书中称,这是一伙保家卫国的民间组织,我想,我们是不是正好借此机会,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来对付敌人。”康熙点头:“言之有理,行,就这么定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平安府,识时务者为俊杰,倒还罢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反之,它就是龙潭虎穴,凭你我几个人的武功与智谋,他们又能奈我何?”姚远不禁对着孕荣贼笑,行啊,你小子,还真是胆大包天,请君入瓮这一招,还真是被你玩的滴水不漏,不着痕迹啊!这次,轮到康熙被你卖了,还乐滋滋地替你数钱呢吧?只是,这伴君如伴虎,假以时日,真相大白之时,康熙若淡然一笑泯恩仇,倒还则罢了,若龙颜大怒,追究你个欺君之罪,我看你该如何自圆其说,洗脱干系?孕荣,玩火必自焚啊,这次,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究竟能玩到什么份上?孕荣视而不见般,根本就不理会姚远那幸灾乐祸的贼笑,继续手指沙盘,和康熙研究战略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