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府的大门口,年约五十的看门人赵哲,一脸的络腮胡子,一头的虬髯长发,却掩饰不住眼神的犀利。他每日,貌似无所事事地,站在平安府的大门口,好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守门人,其实,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所站的这个位置,究竟有多重要;他内心深处,最渴望得到确定的,又是什么。无论是对内对外,他都要恪尽职守,身体力行的,维护平安府的安危,所以,当初来乍到的邵文,单人匹马,快马加鞭的,直冲向平安府的大门时,远远的,赵哲威严的呐喊声,已然出口:“来者何人?速速下马!”虽然马蹄声声,扰乱了邵文的听觉,但是,他依然能听出,此人功力不俗。他佯装充耳不闻的,继续快马如飞般,向大门冲去。赵哲再次断喝出口:“来者下马,否则,后果自负!”邵文还是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的,勇往直前,继续向前冲。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已经到了近在咫尺的距离。赵哲看着邵文依然没有下马的意思,犀利的双眸,不禁燃起愤怒的火焰。他突然向前迈开几大步,右脚微动,几不可见的,一粒花生米大小的石子,凌空飞起,直直地向高昂着头,飞速狂奔的,马儿的咽喉射去。再通灵性的畜生,也不懂得人与人之间斗争的残酷啊,所以,马儿依旧是四蹄飞扬,没有减速的意思。马背上的邵文,却是眼疾手快,只见他陡然拔出腰间的宝刀,一个海底捞月,在千钧一发之际,将即将嵌入马的咽喉部的石子,一刀磕飞向别处。与此同时,赵哲也早已提刀在手,锋利的刀锋,折射出点点寒光,目标,却是整个马首。只要它驶到够近的距离,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刀砍下整个马首。邵文也是大惊失色,一个本因是无足轻重的看门人,怎么会有这么威猛凌厉的功夫?他迅速拨转马缰绳,让急速奔跑的马儿,偏离平安府大门的方向,免得它遭受无妄之灾。他自己,则是凌空跃起,宛若大鹏展翅般,径直落在距离赵哲咫尺之遥的地方。两个人手中的大刀,不约而同的,撞击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咔嚓”声。两个人,各自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各自心中暗惊,对手的武功,不错啊!邵文自问,自己只使出了六成功力,六成的功力,却是自己和对手,不约而同地,各自后退了一步,那么,对手的武功,又使出了几成的功力呢?赵哲,也是暗暗吃惊,他能感觉到,邵文周身,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杀气。这是一个武林高手,在与人对决时,无形中散发出来的,赵哲虽然修身养性了这么多年,但是,对这种如影随形的杀气,却还是熟悉到骨子里。他手中的刀,依然纹丝不动的,直指邵文的胸口:“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邵文冷笑:“你——貌似还不配问本大爷的姓名!”赵哲眸光阴冷:“阁下除了个子比我高,我实在没看出来,阁下还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啊?”邵文:“身份——我的身份比你高。”赵哲:“你是何身份,与我平安府无关!在平安府的大门外,你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你若自不量力,执意硬闯平安府,别怪我对你手下无情。”邵文冷哼:“我若告诉你,我是你家公子爷的朋友呢,你会不会立即奴颜婢膝的,请我进门,奉若上宾?”赵哲:“在下做人,向来是顶天立地,傲骨铮铮;在下看守平安府的大门,眼里人人平等,从不分三六九等。所以,阁下是谁,与我无关,若想进平安府的大门,就得遵守平安府的规矩,先报上名来,登记造册。”邵文不屑一顾地撇撇嘴:“多此一举!你家公子爷,就是响当当的招牌,凭我是他生死与共的朋友,还进不了你看守的平安府的大门?”赵哲:“律法面前,人人平等,今日,就是公子爷亲自站在这里,也要先登记,再入府,更别说是初来乍到的你了!”邵文:“你如此不通情理,不近人情,我只有硬闯了!”赵哲:“人贵自重,人必先自辱,尔后人辱之,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别自讨没趣!”邵文:“你真是个冥顽不灵的老东西,话都讲到这份上了,你怎么就固步自封,不知变通呢?”赵哲:“做人,要忠于职守;做事,要认认真真。年轻人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表里如一,才是做人该有的本分。”邵文:“你婆婆妈妈,啰哩啰嗦的,烦不烦啊?来——来——来,你我手上功夫见真章,打得赢你,我进你这大门,自然是畅通无阻;打不赢你,我想进你这大门,也是痴心妄想。”赵哲冷哼:“好啊,舍命相陪!”邵文见一个貌似普普通通的看门老头,既然软硬不吃,不由得好奇心大发,想和这个看门老头,一较高低。他宝刀挥起,抡向赵哲,口中喝道:“老匹夫,别逞口舌之能,小心刀来了!”这一次,他使出了八成的功力,所以,先出言提醒赵哲。自古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招对决之后,赵哲也不敢小看这个锋芒毕露的小伙子,所以,邵文宝刀挥起的同时,赵哲,也举刀相迎。两个同是擅长使刀的人,几招对拆之后,心底,都有一种棋逢敌手,将遇良才的感觉。邵文知道,自己小看了赵哲,因为面对自己疾风骤雨般的猛烈攻击,赵哲总是不慌不忙的,一一化解,没有一丝一毫的手忙脚乱。而他的反击力度,似乎也拿捏的恰到好处,即不伤害到他,也决不允许他向大门靠近一步。看来,此人绝对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那深不可测的武功,只怕世间鲜有敌手。难怪吴心平这么牛*哄哄啊,这样看来,他的平安府,还真是卧虎藏龙,人才济济呢!赵哲自问,自己这一生,阅人无数,他应该不会看走眼,面前这个俊眉朗目,,冷傲刚硬的小伙子,并非是大奸大恶之人,或许,正如他自己所言,他真的是公子爷的朋友,也说不定哦。数十招对拆,转眼已过,两人是平分秋色,难分输赢,你来我往的战斗,依然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