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请他们二人一块吃顿饭,易医生很爽快地答应了,陈词却说:“不了,下次吧,咱们留个微信吧。”
易医生又主动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让我扫码。
陈词撞开他,白了他一眼:“你干啥啊?你一个医生你搁这儿凑什么凑?”
我扫码加了陈词的微信后,陈词又热情地说要送我回家,我又委婉拒绝了,也不好意思再劳烦他了。
刚走出医院,天还在下雨,刚准备拦车的时候,一辆黑色低调的豪车在我一米之外停下。
很快车门打开,一名身形挺拔笔直的男人走出来,他手持黑色雨伞,好似匆匆朝我这边走来,即便脚步很快,依然透露出一种优雅从容的风度。
他的穿搭配色很简单,黑西装搭配高领毛衣,黑裤加皮鞋。
不同于严谵穿衣的张扬奢华,他的一身装扮倾向于简洁大方,舒适自然,彰显出成熟稳重的气质和绅士品位。
他很快停在我跟前,保持着一小段距离,手中的雨伞稍向我这边倾斜。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瞳孔闪过一丝震撼。
这男人身高起码在一米八五以上,骨相卓绝、轮廓立体深邃、面部线条刚硬利落、五官犹如大师笔下的画作,带有一些异域时尚的特质。
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双深窝眼,深邃有神,看一眼感觉就要被吸进去了。
我感觉这人有点眼熟,这不是严谵的小舅舅吗?
他目光短暂地在我脸上停留,不做过多的打量,倒显得礼貌,磁性质感的音色,低沉不失清凉,很悦耳:“这么巧?上车。”
我想,我已经要跟严谵离婚了,关于他的一切和有关系的人,我都不想接触。
我刚想拒绝。
厉焱已经走在我左侧,率先抬步,说:“等下还有暴雨,不好叫车。”
拒绝的话在口中没说出来,我莫名其妙的跟上他的脚步,明显那雨伞朝着我这边越来越倾斜,而他因为腿太长,似乎刻意放小步子。
来到车边。
他一只手继续给我撑伞,一只手打开车门,我弯腰进去,坐在里侧靠窗边,坐姿端正,拘谨,紧张。
毕竟这个男人身上拥有金钱、权利、地位,在上海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想想都让人又敬畏又害怕。
很快他收了雨伞也坐进来,跟我保持距离。
他的压迫感太强,加上我跟他又不熟,一时间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就恭敬温和地说了两个字:“谢谢。”
他嗯了一声,没有跟我继续交流的意思,而是拿着平板电脑放在交叠的双腿上,浏览着股市情况和财经新闻。
我松了一口气,就怕他啥也不做,气氛尴尬,我还得找话题。
外面确实下起了暴雨,大雨如注。
偏偏这样的天气,让我更加感到沉闷和压抑,想来也可笑,心心念念的结婚纪念日,我竟然挂彩了。
突然,他开口问我:“是回家吗?”
我愣了愣,笑道:“我去我闺蜜家一趟,好久没见她了……在南阳大道,一桥旁边的桂圆小区。”
我并不想让他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
他不语。
倒是前面开车的司机,和蔼地开口:“好的,景小姐。”
为了缓解尴尬,我拿起了手机看,本来想着出了医院,好好给大恩人发感谢的消息。
上面的聊天框,还显示着语音通话一分钟。
我发去消息:厉叔、米姨,谢谢你们,我当时看错了,把微信号当成我闺蜜的号,真是麻烦你们了,陈先生也很热情,帮我忙前忙后。
医药费多少钱?我转给你们,等你们回国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请你们吃饭。
发完消息后,我发现他朝着我手机瞥了一眼,我觉得在他面前这样玩手机,挺不礼貌,又把手机给按灭放在口袋里。
他目光重新投在平板电脑上,像是随便开口一问:“头怎么回事?”
我摸了摸额头,笑道:“不小心被狗撞倒,摔伤的。”
这时,他合上平板电脑,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语气加重:“那条狗,可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