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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亻尔女子（第1页）

华山之巅，白衣弟子与老天师直面着瀑布，并排盘坐。

白衣弟子的满眼放光。

“老天师，您这位挚友，真乃神人是也。”白衣弟子不住惊叹，“可对方是一个即将登临宝座的伪神，真的有胜算吗？”

“与其说是伪神，倒不如说对方更想成为这个世界的天道。”老天师抚须呵呵一笑，“可我那位挚友，曾誓与天道势不两立。”

“与天斗？”白衣弟子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是为何？天道不应该是均衡天下的唯一之法吗，祂的意志与天下同存。在那个世界没了天道岂不是要乱了套？”

“你说得对。”老天师笑容可掬地摇着头，他微微仰着头凝视着天上的太阳，像是回想起了某些值得津津乐道的往事，“但是天道是一个由修仙界独立的最高意识，其意识凌驾于三界之上，视天下如鸡犬。

而被天道选中的人则被称为代言者，沦为天道的走狗。天下之人永远只能扮演阶下囚，没有所谓的意志自由。

直到后来，我的那位挚友逐步发掘了天道的真相。”

“何为真相？”白衣弟子不解。

“天道假意用均衡之道来制衡天下势力，虚假地守护天下太平。”老天师无奈叹息，“直到后来，所谓天道因为人间的皇帝对天道不敬，便要牺牲一城百姓以彰天道之威。”

白衣弟子大惊，但他尽量控制好了表情，却依然掩饰不住脸上的憧憬，“您那位挚友当真是为天下着想啊。那一城百姓最终如何了？”

“他只身对抗大劫，护下了一城百姓。”老天师感慨不断，“为此他受了重伤。”

“重伤，不愧是天道的大劫……”

“不，在大劫里他毫发无伤。”老天师轻轻摇头。

“那为何……”

“他有一位朋友，正是所谓的天道代言者。为了断绝这份因果，他故意接下了对方一剑。”

白衣弟子的眼神里更是崇拜了。

只身面对天道足够屠城的大劫，毫发无伤。

那位大能根本不可能受伤……除非他故意要受伤！

“那位大能……”白衣弟子不知不觉地把“挚友”地称呼替换成了“大能”，“最后，到底赢没有。”

“他赢了，赢得很彻底。”老天师又是一声沉重的叹息，“那些年里，他听说那位天道代言者朋友，那么高的修为因为受到天道制约，只活了一千年就夭折。他就打算和天道不死不休了。

最后，他一剑劈天，葬身星海。”

不知为何，白衣弟子有些感伤。他不知到底是该为老天师的那位挚友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

高兴的是，他斗赢了，多少人祈求着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到头来也只不过是被命运引向了另一条路。悲哀的是，他穷极一生都在反抗天道，为此身死道消。

“那位大能……当真令人敬佩。”

“他一生低调平和，远离名利，在他活的前一千五百年里近乎无人识他。”老天师说，“可在后五百年里他受万人敬仰，天下妖邪见了他心惊胆战，天上仙尊见了他也要颔首低眉。

千百年里无人认识他的名号，无人知晓他的事迹，他就这样一步步兑现自已的承诺“行天下之愿为已愿”。”

白衣弟子有些动容，他对着夏京的方向，起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