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公笑了笑,道:“二公子已有多日未曾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娘娘挂念二公子呢!”
闻言,宋纾余拱手道:“劳太后姑母挂心,是纾余不孝,还请公公替纾余赔罪!眼下本官公务繁忙……”
“二公子!”
秦公公突然跪了下来,深深叩头,“请二公子可怜奴才,随奴才进宫吧!”
宋纾余面色渐渐沉凝,他盯着秦公公佝偻伏地的身体,默然不语。
秦槐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地位尊崇,日常宣召都是派手底下的应侍太监,鲜少会亲自出马。而今日,不仅亲自来了一趟,还下跪恳求他,显然,他若不应,秦槐性命不保!
换言之,太后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且十万火急!
思忖至此,宋纾余开口道:“公公请起,本官这便进宫给太后姑母请安!”
“奴才谢过二公子!”
秦公公感激涕零,态度愈发恭敬。
……
皇宫。
寿康宫是当今太后宋梓的寝宫,宋纾余每隔两个月,都会来此问安。
秦公公通报之后,便将宋纾余请到了承凤殿。
他垂着眉眼,进前一步,屈腿跪下,朗声道:“纾余给太后姑母请安,愿姑母平安顺遂,福寿延年!”
斜倚在凤榻上的太后,虽已年逾四十,却肌肤胜雪,身段婀娜,美艳不可方物。
她睇着下方的宋纾余,杏眸含怒道:“宋纾余,哀家不召你,你便忘了哀家这个姑母了吗?”
“侄儿不敢!”宋纾余把头又低下去一分,他不卑不亢地说道:“侄儿新上任京兆尹,公务实在繁多,请姑母恕罪!”
太后忽地嗤笑了一声,“起来说话。”
“谢姑母!”
宋纾余起身,仍旧低垂着头,举止客气有礼,却也疏离淡漠。
太后扬了扬下巴,“抬头,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宋纾余藏在袖中的大手,不自觉的攥成拳,他缓缓抬眸,迎上太后。
两两相望,许久的时间里,谁都不曾言语。
太后灼烫的目光,分毫不移的定格在宋纾余俊美无双的面容上,但眼底却失了焦,明明看着他,却又不似在看他,而是通过他的脸,静静地看着另外一个人。
良久,太后终于移开双目,将视线落向窗外不远处的半墙紫藤,她语气幽幽的开口道:“纾余,宋国公他……他近来可好?可曾写信回家?”
宋纾余喉结滚动,淡声应道:“回姑母,父亲的家书,每月一封,无有纰漏。父亲说,他一切安好。”
太后猛地回过头,宋纾余冷漠的眼神来不及收回,悉数落入她的眼中,她蓦地一笑,尽显长辈的温柔慈爱,“纾余,告诉姑母,你父亲在信中可曾提到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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