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何安在完全搞明白了,心中的堵塞瞬间疏通,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他放声大笑着,吵得时亭都捂住了耳朵。
“你的两次困扰,归根结底都是它们的特殊性,三百年来人类无数次将它们定义,却无一次服众,直至今日,各个国家都对它们有着不同的定义。如今,你可以将它们定义,你有着维度观测的能力,又有着非比寻常的认知能力。我敢保证,你若将它们定义,你将直接获得学士之称。”
何安在的笑声戛然而止,云开雾不散,他被诡异娃娃与真菌孢子之事干扰了理智,如今困扰解开,他才重新意识到云后的那团雾,并看清了那团雾。
“我的认知只限第四维度,认知的代价是看不清更高维度。”
“足够了,就像这本日记,第四维度世界有着人类迫切所需要的信息。你可以尝试下。”
何安在说考虑一下,因为那团雾。
【不可看,不可听,不可想,不可与外人道。】
他破例了,他与时亭说了。
同时他忽然记起第一次跃迁返回时对时亭保密,时亭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他回想起来了。
【说不出来就别说,想不起来就别想,看不清楚就别看。有些匪夷所思的诡秘存在,或因人的说、想、看而降临或存在。】
在云散了,他看到迷雾之后,看清迷雾之前,他再一次感受到那高维诡秘的恐怖。
他本不会将日记的事,如此直白地告诉时亭,日记内容隐约给他指明了方向,他不需要问任何人,只要深入石堡,去找到契舍夫的研究记录,就可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可是他怕了,他对温室之源感到了深深的忌惮与恐惧,恐惧到使他忽略了【不可与外人道】,宁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请教时亭,也绝不深入石堡。
毕竟【看】与【听】他早已习以为常,而除了【想】,他并没有因为跟别人说什么而发生奇怪的事。
想?
想!
【不可想!】
【有些匪夷所思的诡秘存在,或因人的说、想、看而降临或存在。】
……!!!
何安在随手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子,来捶击自已的脑袋,就像疯了一样。
他满脸的惊恐,双目赤红,嘴里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两下便将自已的脑袋捶出了血,时亭反应不及,更是心惊不已,赶紧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