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没猜错,这间院子是闻半仙的。你将我们引过来,就是为了彻底撇清唐府,将罪名都按到他身上。”
“不错。”唐彦修道,“街上那么多人都看到你们是跟着闻半仙和他的哑巴儿子离开的,大理寺那群废物纵然有所怀疑,也根本查不到我们头上。”
“好计谋。”周歆道,“既然如此,不如让我死个明白。”
他扬了扬眉,似是来了几分兴致。
“你想知道什么?”
“不论是南市案,还是后来到御前告状,你都只是想要沈既白沦为阶下囚。”周歆道,“如今为何会动杀心?”
唐彦修勾唇一笑,目光中有阴森的寒意,“因为我发现了更好的报复方式。”
沈既白道:“什么方式?”
“眼睁睁地看着所爱之人一点点地失去生机,直至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的滋味不好受吧?沈少卿,要不要再体会一次啊?”
沈既白咬紧了后槽牙,一字一顿道:“你,敢!”
唐彦修扬了扬眉毛,挑衅道:“究竟敢不敢,试试不就知道?”
周歆冷冷一笑,“就凭你们两个人?”
重阳子吹了声口哨,屋檐上忽然现出一只通身黝黑的黑猫,正龇着牙,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
周歆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重阳子,你不会觉得一只猫妖就能将我们难住吧?”
重阳子但笑不语,倒是唐彦修开了口,讥讽道:“你知道有多少修道士抱着和你一样的想法,死在了它手上吗?”
周歆笑得更大声,“唐彦修,好歹我占的也是朝南衣的舍,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是么?”
话音一落,重阳子甩出一道金鞭,鞭身如藤蔓卷在周歆腰身,一把将她拉了过去。
见状,沈既白扬刀而上,欲将她救下,却被唐彦修拦了下来。
刀枪相撞的铿锵声不绝于耳,周歆被五花大绑在院中的楠树上,重阳子祭出乾坤八卦镜,淡声道:“凌云君,不知这次魂飞魄散,灵鹤真人还会不会舍身相救?”
沈既白攸地回过头,面色骤然惨白如纸,大喊道:“不要!”
他欲冲过来,却再次被银枪拦住去路,唐彦修如鬼魅随行,紧紧缠着他,“沈少卿别急,好戏还在后面。”
沈既白攥紧龙纹刀,双目瞬间血红,周身杀气腾腾。他仿佛失去了理智,招式变得狠辣诡谲,招招索命!
眼看着八卦镜缓缓升空,镜心对准了周歆,黄铜镜面上,被绑在树上的少女身边依稀站着几个模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