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打断他的话,“你我都很清楚,南游县的案子并不会影响到我,跳车也好,开枪也罢,我都不会退缩更不可能做噩梦。”
高教授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别急,坐下聊。”
许天坐下来盯着高勋看了两秒,决定摊牌了,“高教授,你一直很关注我,到底是在担心什么?是之前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让你不相信我的承受能力?”
高勋可能没想到她这么直接,他愣了下,尴尬笑道:“我确实很关注你,你刚才说赤红是受害人的血色,能说说你印象最深的赤红色吗?”
许天皱眉:“我可没这么说,我是在分析康俊和他的这句诗,我在推测他为什么会写出这样一句诗,但也许我的论点本来就是错的,就像小廖说的,也许是他同学听错了。”
“好吧,那就跟我说说你这几天跟队的感受。”
许天有些不耐烦了,“这是测试还是考核?我可以拒绝吗?”
高勋突然认真起来:“你就当是心理考核,说实话就好。”
许天见他不肯说两人的过往,就想应付过去,“感受就是太忙太累,调休该更人性化,补贴该多一点。”
“我是说你对嫌疑人和受害人,或者说对这些案件的细节都有什么感受。”
许天呵了一声,“高教授,你觉得我一个刑警对这些事能有什么感受?”
她见高勋一脸严肃地等着答案,叹口气:“我对犯罪行为十分痛恨,一定要将嫌疑人绳之以法,还受害者公道,我相信正义必胜,就这样。高教授,如果你真想做心理辅导,那你找错人了,我验尸都能面不改色,从不做噩梦,你觉得我会受这些案子影响吗?如果你是因为以前的某些事,一直盯着我,那请你直言,不要再绕圈子。”
高勋苦笑,他用手轻轻敲着桌子,见许天毫不掩饰不耐烦的神色,干脆道:“好,那我直言了,许同学,你真不记得我了吗?”
许天心中一跳,‘许同学’?看来她还真没猜错,原主是在医学院跟高勋认识的。
“记不记得,又如何?难不成你来豫北是专程来找我的?”
“那倒不是,正好有这样的机会我就来了。许同学,你还记不记得安同学?”
许天只看过原主的毕业照,背面都写着名字,法医专业人少,照片上一共就十七个人,还真没有姓安的,
难道说是原主转专业前的同学?
“他怎么了?”
“一个月前死了。”
“所以呢?你怀疑跟我有关?我分配工作后,除了出差没离开过豫北,就是去省城也有人证。”
高勋轻笑:“小许,我也没说怀疑你啊。你怎么不问她是怎么死的?”
许天冷笑:“高教授,之前我就发现你一直盯着我,还各种试探,现在又说我同学死了,你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清楚。”
“你想多了,安同学当年也是先吃了药再从楼上摔下来,导致她成了植物人,在省中医院躺了四年,一个月前去世。今天我听说康俊妈妈也这样做,突然想起安同学,又想到你跟她曾经短暂当过舍友,就想跟你聊聊。”
许天愣住,这信息量可太大了,安同学是女的?还跟她当过舍友?而且这位安同学又吃药又跳楼成了植物人?难道原主就是因为她出事才转的专业?
“你说的是摔下来,难道她不是自杀?”
“你真不记得当时的事了?”
许天只好道:“追逃犯时摔到了脑子!也不知道是局部失忆还是选择性失忆,反正很多事都忘了。”
高勋探究地看着她,“真的?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脑科和神经科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