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羽。”
他一出来,同样在甲板上站着的同窗就眼尖地看到了他,朝着他打了招呼。
陈寄羽脚下一顿,走了过来。
风珉在书院门外现身、在副山长面前自曝家门的时候,他们是看着的,而且陈寄羽走过去之前还说了是见到了朋友,要过去打招呼。
几人同他关系不错,哪怕是在他还家贫的时候也佩服他的学识和文章,没有用差别的眼光看待过他。
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这位同窗的朋友当中竟然会有一个顶级的勋贵子弟。
要不是小侯爷指明了要跟陈寄羽住一个船舱,他们早就要凑上前去问个明白,他是怎么同小侯爷认识的。
当然,现在也不迟。
几人于是把他围在当中,大有不说清楚就不让他走的架势。
陈寄羽知道,这种事情越是隐瞒,越是容易招来外界的猜测与好奇。
他于是便用上了一早想好的说辞:“我跟小侯爷是偶然相识,他曾经路过陈家村,在我家借宿,同住一个屋檐下,便有了交往。”
“原来如此。”
同窗没有怀疑,纷纷羡慕地看着他。
毕竟除却这样的偶然,他们这个朋友也没有别的机会跟京城的勋贵子弟结识的。
都说陈寄羽运气不好,上一回明明有足够的实力考中,可是却错过了。
但是现在想一想,错过也未必有不好。
“起码现在你人还没进京,就已经有了京城里的朋友,这回只要考过,明年春闱赴京赶考就不用像我们一样为租院子的事发愁,也不用跟别人一起去挤相国寺的客院。”
“对啊,来日高中,如果要留在京中做官,也不必像我堂兄一样,想找地借力都无处可去。”——真真是羡慕死个人。
只能说,一时的运气不好就不意味着一辈子都没有运气,现在谁要再敢说陈寄羽欠缺运道,只怕要被白眼相对。
被他们这般羡慕,陈寄羽却没有什么骄傲或者借势的姿态,依旧是一贯的平和淡然:“说这些都还为时尚早,现在该做的是沉下心来备考。往年单独去江南贡院赶考,路上风波不定,今年不光有书院带队,又有小侯爷同行,路上更多几分保障,我们应该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才是。”
他的话令几个同窗纷纷点头:“不错。”
陈寄羽见状,又笑了笑:“而且小侯爷仗义疏朗,是个性情中人,等考过乡试,不怕没有机会与他结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