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胜算全在金大小姐身上。她虽固执,但在下却相信她不会将满门的性命视同儿戏。”南嘉想着再浮沉馆里金漫运筹帷幄,将周小侯爷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壮举,笃定的说道。
“好,如你所言吧。”
“白豹等人我还有用处,请二爷暂且绕过他们。”南嘉说话始终是恭敬有礼,让金申没办法反驳。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金申只能同意南嘉的提议,挥手让他们退下去。
南嘉看了一眼从地上狼狈爬起的白螺,“梅若夫人如何知道金漫出府的?”
已经走到门口的梅若夫人云里雾里的看着一群人被金申绑了又放了,正在恨得牙痒痒,听见南嘉这俊品小哥和自己说话,一时热血冲动上脑,啐了一口道,“小蹄子白白拿了老娘的银钱,一点用处没有!任由那野丫头跑出去惹祸,人跑了才来告诉我,有什么用!”
在院子里互相解开绳索的东梅苑的各位全都傻了眼。
梅若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螺一张脸红的如同滴血,恨不能此刻钻进地缝里去才好,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梅若,“夫人你……你怎么能。”
“出卖你吗?你配的上?”梅若哼了一声,扭着水蛇腰走了。
白螺颓然倒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白豹一张黑峻峻的脸也跟着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一时也没了话。丁大到底年长几岁,顾不上安抚脆弱的丁二,拍了拍白豹的肩头,“大哥还是先把人带回,东梅苑的人得大小姐处置。”
白豹茫然的点点头,看向白螺。几人都是大老粗,谁也没过去。反而是哭的抽大大的丁二,跑去拉了一把白螺,架着她出了正厅。
白螺路过南嘉的时候,眼神转为万分的恶毒,瞪着他咬牙说道,“我是背叛大小姐,可是公子你又比我好到哪儿去?”
南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得有些嘲讽,“我和你不同,她从来没有信过我。”
“南嘉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白豹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强迫自己忘记白螺的事。
南嘉看向跟在他身后的丁氏兄弟说道,“几位弟兄地方熟悉,最好的铁匠铺在哪儿?”
金漫要去劫牢反狱,可是她没有称手的兵器是肯定不行的,所以她的第一站必然是去找铁匠打兵器。
丁大一拍额头,“俺知道个地方,公子随我来。”
此时的金漫完全不知道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一个早上的功夫她已经摸清了天乾国祭天仪式大部分是在正午三刻,和犯人问斩的时间相同。
这么一看,祭天这种大无畏的事情实际也是一种犯罪惩处罢了。
金漫还打听到天乾的祭天由来已久,开国至今祭天的人不过十位,而且这十位之中大部分人是自愿献身,求天降祥瑞的。这样的人家在献出自己的孩子之后都会得到相应的奖赏,至少是一块丹青铁卷。
已经和免死金牌差不多了。
可是洛川是被人带走的,算不上自愿,按照那孩子倔强的性格,在天牢里也不会安生呆着认罪伏法的。所以金家很可能是献出了人,却也落不到好结果。
想到这儿金漫忍不住叹气,这金老头到底做了啥事儿让当今陛下恨成这样,好好的鸿王府一落千丈不说,还要时刻提防着皇上给他们家穿小鞋。
停步在钦天监不远的天桥上,金漫抬头细细查看天色。
天还是阴沉沉的,细密的雨不知何时已变成了雪,夹杂着冷风吹在脸上,金漫抬手,雪片落在手心,竟然没有马上融化。一早的在外奔波,金漫早已冻透了,可她却对着那片久久没有融化的雪,笑了。
她等的就是落雪不化,冷风南来。
推算着祭天的时辰,金漫跳下天桥,随意敲开了一家挂着面食招牌的店铺,闪身走了进去。
“老板,来两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
与此同时,乌云也笼罩在皇城之上。
钦天监内各处的眼线尽数回去禀报,说钦天监天牢内的异动。凤仪宫里,皇后眼神中透出一摸阴狠,吩咐人放下珍珠隔帘,让太子在榻上安睡。
太子最近很是不好,精神不济的很,皇后担心他一早就招他来凤仪宫里安歇。
回头看了看睡得安生的萧玦,皇后涂着正红胭脂的唇缓缓一动,看向来报告的人,“三殿下那边可有动作?”
钦天监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只有她得到了消息,只怕此时整个宫城里都已经是铺天盖地的各路情报了。
“三皇子那里很安稳,他今日并没有出宫,安康也没出去。”来人一五一十的禀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