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之中,高几上亮着一根蜡烛,橘黄烛焰跳动不停,将室内映照的明亮彤彤。
贾珩离了丽人那粉润微微泛光的唇瓣,轻声说道:“荔儿,其实有件事儿想问你。”
晋阳长公主有些惊讶那少年的严阵以待,说道:“什么事儿?”
“是婵月父亲的事儿。”贾珩沉吟片刻,斟酌着言辞,问道。
其实他先前也不好问,万一是什么前任,但应该不是,晋阳的情感觉醒的还是比较晚一些。
晋阳长公主修丽玉面之上现出回忆之色,说道:“婵月他父亲是太子的谋士,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当初……”
“本宫给你说,你先别吃醋。”丽人说着,忽而凤眸看向那少年。
贾珩探入丽人的衣襟,在心口暖着手,道:“你都成我孩子他娘了,我吃醋什么?”
丽人嗔白了一眼那少年,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当初皇兄是想让我许给他的,皇兄或许还存了一些别的心思,但赐婚之后,完婚一事因为父皇病重耽搁了下来。”
贾珩凝眸看向那丽人,面上若有所思。
晋阳长公主说道:“而婵月则是婵月父亲与其青梅竹马生下的女儿,当时正值太子与赵王事败,他托本宫照顾,后来太子自尽以后,婵月父亲也罹难刀兵,皇兄追杀遗党,我就将婵月藏了起来,后来就宣称遗腹女,此事,其实太后隐隐猜到一些原委,而皇兄刚刚即位,忙着巩固皇位,无暇顾及旁事,等过了年,也就当婵月真是我的女儿。”
贾珩道:“那这么一说,婵月的确是姓李的。”
这就说过去了,为何崇平帝不疑晋阳与李婵月。
至于冯太后,毕竟是自家女儿,是不是真的有孩子,多少才是能猜测到一些,许是以为晋阳对婵月父亲有情,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么崇平帝后来一直不说晋阳再婚一事,多半是自觉有所亏欠。
而且,晋阳还没有透露一桩事儿,那就是晋阳与太子的兄妹感情应该还算比较好。
因为太子仁厚待人,而雍王使了手段。
晋阳长公主讶异问道:“她让你问的?”
贾珩面色微怔,有些惊讶看向丽人,问道:“你怎么知道?”
“本宫一手将她带大,她有什么想法,本宫会不知道?”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说着,脸上现出一丝无奈,道:“婵月她有时候心头给明镜一般,只怕早就怀疑了。”
贾珩问道:“婵月她弄不清真相,难免心事重重的吧。”
晋阳长公主看向那少年在灯火映照下的侧脸,心道,就怕有一天,你也过来找本宫询问你的身世。
贾珩拉过丽人的纤纤素手,说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歇着吧。”
晋阳长公主妍丽脸颊微红如醺,高声道:“怜雪,去唤元春过来吧,没她在,本宫还怪不习惯的,一会儿说不得还伺候不了你。”
贾珩:“……”
晋阳生过孩子也快小两个月了,其实差不多了。
不大一会儿,就见元春一身织绣精美的女官服饰,身形丰腴有致,红了两侧的明媚脸颊,柔声说道:“殿下,珩弟。”
贾珩目光温煦地看向丽人,唤道:“大姐姐。”
刚才没有得机会与元春单独叙话,倒不是有意冷落,又经过一段时间不见,元春随着年岁渐长,身形丰美,更见了原著中元妃省亲的华艳之态。
其实元春与他在一起,还在钗黛之前。
元春行至近前,眸光水波盈盈地看向两人,轻柔说道:“天冷,我伺候殿下洗脚吧。”
晋阳长公主笑道:“你伺候他罢,怜雪服侍我就好。”
不大一会儿,怜雪与一个女官,端起一盆热水放在厢房中,服侍着贾珩落座。
元春端过铜盆,抬眸说道:“珩弟。”
贾珩轻声说道:“大姐姐,我自己来好了。”
元春贝齿咬着粉唇,淡而细的眉下,美眸盈盈如水,轻笑道:“没事儿的,我帮着珩弟也是应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