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笑着逗弄说道:“怎么不唤本宫为母后,怎么唤姨妈呢?”
一旁的端容贵妃也是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家儿子。
陈泽笑了笑,道:“刚才小贵子说是家宴,儿臣就想着叫姨妈似乎更好一些,姨妈不喜欢吗?”
这席话说得众人都是一讶,莫名的觉得有道理。
就连崇平帝,冷硬脸上也是现出笑意,但还是板着脸说道:“泽儿所言不错,今日正是家宴。”
显然皇八子陈泽聪颖之相已显端倪,又以儿童般的懵懂和孝敬,让崇平帝龙颜大悦。
这是不同于魏王陈然、粱王陈炜,二人从小在宋皇后的教导下,只以崇平帝为榜样,不苟言笑,威严肃重,反而在童年时缺少这些童真。
宋皇后笑意盈盈,看着皇八子陈泽,笑道:“姨妈喜欢的不得了。”
咸宁公主陈芷这是穿了一身天蓝色宫裳长裙,规规矩矩地上前冲宋皇后与自家母妃端容贵妃行了一礼。
花季少女身形窈窕、姝丽,晶莹如雪的玉容清冷无端,那肖似端容贵妃的眉眼,少见端容贵妃的婉美,至于眼角下的一颗泪痣,更是有着别样的美丽。
崇平帝笑道:“好了,让人传膳吧。”
内监、宫女就是轻手轻脚地往来宫殿内外。
而崇平帝陪着一双儿女说笑着,宋皇后手中捏着手帕,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贤妻良母的端娴风韵无声流溢着。
众人说笑着,只是这时,崇平帝忽然眸光一转,落在宫殿处的戴权身上,皱了皱眉,喝道:“你这奴才,在门口转悠什么,还不进来!”
戴权弯腰曲背,陪着笑,说道:“陛下。”
崇平帝见其面上一副欲言又止之状,毕竟是深知老仆秉性的帝王,就不由皱了皱眉,不由沉喝道:“什么事,怎么吞吞吐吐的?”
戴权笑道:“陛下,不敢烦扰陛下心情,也不是什么急事。
崇平帝情知有事,就喝道:“说!”
戴权道:“陛下,刚刚厂卫来报,贾子钰又被人伏杀了。”
“嗯?”崇平帝面色微变,道:“谁伏杀的,贾珩可有受伤?”
宋皇后也是敛去脸上笑意,心头一动,将一双美眸投向戴权,静听其言。
端容贵妇放下手中的一块儿蜜饯,拿起一方绣着梅花的丝帕擦了擦手,这位丽人,素手纤纤,既未涂蔻丹,也未留指甲,修直圆润。
陈芷凝了凝眉,也是看向戴权,垂眸看着扯着自家衣裙的弟弟陈泽,解释道:“姐姐前日给你讲的那本三国话本,就是这贾子钰写的。”
八皇子如点漆的眸子,就是一亮,说道:“原来是他,他怎么被人伏杀了?”
这时,戴权迎着一双双目光注视,面色多少有些古怪,说道:“陛下,贾珩倒是没有受伤,那帮贼寇本来是想要杀囚灭口的,但不知怎的被贾珩长了前后眼一样提前侦知,使了个瞒天过海,将囚犯换成稻草人的计谋,然后,那些人被贾珩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一通砍杀,听内卫说,贾珩手提雁翎刀,于长街连毙数匪,挡者披靡………”
崇平帝、宋皇后、端容贵妃、陈芷:“……”
心头无不生出古怪之感,这是遭了伏杀?
究竟谁伏杀谁?
崇平帝冷硬面部肌肉跳了跳,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那一抹古怪之感,沉声道:“怎么回事儿,昨晚不是才杀人灭口过?今日……”
戴权道:“奴才也不知,莫非是贼寇以为故技重施,人心松懈?”
崇平帝眸光深深,说道:“应是了。”
八皇子忽然开口说道:“戴公公,那贾珩是怎么连杀几人的?”
戴权闻言,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菊花,道:“回殿下,奴才也不好说他怎么连杀的,这里内厂探事以笔墨记载细情,殿下您看。”
说着,将一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笺递给八皇子陈泽,此举,引得端容贵妃的黛眉微蹙,暗道,这戴权将这些给她家泽儿看做什么?
万一记得什么血腥之事,让小孩子看这些,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