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都不知恨意的源头是什么。
殁霓裳见着江云歌,本就严肃的脸色更为冷厉,走至房中,看向夜不问,“你先出去。”
“师父,徒儿觉得,她一点错都没有。您何必四年了还是不放过她?既然四年大师兄都没忘记她,说明爱她已经到了骨子里,还是放弃吧。成全他们两人不好么?”
殁霓裳怒意的拂袖,“你大师兄身负血仇,朝中虎狼无数,有她还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幼子,只会拖累他。可别忘了,你大师兄谋划多年,如今竟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皇位,他多少年的心血,我多少年的心血,都会因她毁去!”
“师父。。。。皇位就是大师兄的枷锁,这么多年了,您还没看透么?坐在龙椅上未必快乐自由!”
殁霓裳怒意更甚,“可皇位本就是他的东西,难道要任人抢去?你才活了几年,你懂什么,给我滚出去!”
夜不问挡在江云歌身前,“她不是祸国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目标,她和那些后宫的女人不同。她不会害大师兄。我把她带来,是因为你是我师父,有教养之恩,所以我听您的话。可您要伤她杀她,我会拼尽一切力量阻止您。”
“就你?你是我教出来的,你那点拳脚功夫,还想与我对抗?”
“那徒儿今日就向师父讨教一番,请恕徒儿无礼。”夜不问向着殁霓裳作揖行了一礼。
殁霓裳本就寒厉的眸子更是一沉,他的两个徒弟,如今都要护着这个女人。
还说不是祸水?
夜不问身子向着殁霓裳袭去,化掌为刀,带深厚内力,出招迅速,和江云歌之前见的他截然不同。
以往的夜不问在江云歌心中,一身书卷雅气,不会丝毫武功,遥遥望去,只是清俊明朗的逍遥公子。
可今日见他,一身功法浑然天成,眉目稍带戾气,就好似隐藏于江湖的高手。
夜不问右手握拳,向着殁霓裳的心口打去,却被殁霓裳悄然避开,反而还抓住了他的右手,右腿屈膝顶向他的腹部。
夜不问被他打退,忍住疼痛,再次出拳。
这一次殁霓裳没在相让心软,而是一脚踹开了夜不问,掌上带浑厚强劲的内力,打向他的胸口。
这一掌带有七分内力,夜不问直接被打出了房间,修长的身子破门而出。
身子在地面上滚了一圈,身上沾满了雪花。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
两扇门板碎裂了一扇,木屑落了满地。
夜不问浅浅的呼吸一口,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眉心紧紧的拧起。
果然他和师父还是差得很远。
他根本无力保护江云歌。
尝试了几次站起来,却终究是没了力气。这一掌,好像把他全身的筋脉震得酸软,让他无力起身再护着江云歌。
师父,像是故意的。
还在屋中的殁霓裳看向江云歌,眸中隐藏的杀意并现,“该你了。”
“楼主可真关心你徒弟,要真关心他,就别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父母之仇应该报,可皇位应该由他自己选择。”
“他从四岁起,努力读书习字练剑,十二岁便开始杀人,谋略朝堂,所经的一切,无血无情。为了皇位,为了报仇,他吃过旁人都没吃过的苦。可就是你,你出现之后,他变了。变得想要改变自己。江云歌,因为你,他放弃了原来的自己,放弃了原来的努力,放弃了他谋略想要守住的皇位。没有你,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
江云歌嗤笑一声,右手叉腰,“是人都有情,你让他变成一个无情的杀人怪物,要我我也不愿意!没有我,他也会变!明白么老头儿?”她轻叹一声,将右脸颊落下的碎发撇在耳后,“我估计你也不明白,还是打吧!”
就别和这种人讲理说清楚,简直浪费口水。还是简单粗暴一些。
谁打赢了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