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无风,刑部大牢。
柳祟正头发凌乱的缩在角落里。一双手隐藏于袖袍之下,不敢显露于人前。被头发遮住的脸颊已经结痂,狰狞恐怖,整张脸不成人形。
若不是月不沉所养的金蛊替他吸出身上的毒,他恐怕会全身溃烂而死。
牢头来到他牢房前,拿出钥匙开门,“柳祟,有人要见你。”
“谁?”
牢头并未答话,而是直接将柳祟抓起来,拖出了牢房。
第二日刑部便传来柳祟自尽的消息。
江云歌知道的时候颇为震惊,觉得像柳祟这样的人,宁愿屈辱的活着也不愿寻死。
他会自尽?
她打死都不信。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
看着身前的徐罱,“你可是刑部尚书,柳祟真是自尽的?”
“事情的经过我也不太清楚。我今儿上午去刑部的时候,牢头告诉我说柳祟自尽了。我去看了他的尸体,确认是柳祟。咬舌自尽的。”
“我不信。你确定那是柳祟?”
“应。。。。应该是吧。他全身上下都毁成那样了,很好辨认,很难有人能代替他。”
江云歌双手环胸,“你这老头儿,毁成那样了才不好认,柳祟可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很早就想弄死他了,要不是为了给我爹洗清冤屈,还我江家清白,我才不会忍那么久。”
“我也是事务繁忙没顾得上他。要是你不放心,亲自去刑部的停尸房看看。”
“去就去,我还真要去看看。他要是还活着,一定后患无穷。”
江云歌放下手中的茶杯,向着屋外走去,骑了一匹快马,到了刑部。
直接进了刑部大门,让文墨带着她去了停尸房。
“柳祟是什么时候死的?”
“昨日半夜。我今早来刑部整理卷宗的时候,牢头给我说柳祟自尽死了。我去他的牢房一看,果真是,咬舌自尽。”
文墨拿着钥匙开门。停尸房中摆放着好几具尸体,都用白布盖着。
整个房间里,有一股森冷的尸气。
房间里很黑,又寒冷,让江云歌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衫。
文墨拿着火折子点燃了一旁的白烛,房间这才明亮起来。
他引着江云歌到了柳祟的尸体旁,掀开白布给她看。
柳祟正面目全非的躺在木板上,嘴唇惨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他的面容实在是太过吓人,一张脸连鼻子都已经腐蚀了一半,没了人样。
戴着放在一旁的棉手套,扳开了他的嘴,发现舌头是有被咬过的痕迹,脸上闪过一丝质疑。
明明眼前的人确实是柳祟无疑,但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很奇怪的感觉。
她很难相信柳祟会这么死了。
这样一个内心充满欲望的人,竟然会自尽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