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歌到了临王府。
源端正一如往常的冷着一张俊脸,站在正院中。
他永远守时,永远不会懒散一天。这样的人,其实是可怕的。如此自律。以后要是做了皇帝,应该是个好皇帝。
走至他身前,脸上带着笑,“君卫临都上朝去了,你就不会偷一下懒?”
源端冷着语气出声,“他没有上朝。”
“没有?”
源端转身离开了正院,拉着江云歌一起。
两人站在侧院的一棵红梅树下,馨甜的香气弥漫,悄然的钻进肺腑,好似整个胸腔之内都换了一种空气。
源端从怀中掏出一块细长的鳞片,放在江云歌手中。
“这是什么?”江云歌眉心拧起,将鳞片拿在手中细细的瞧着,发现鳞片根本就不是鳞片,而是手指甲壳。
纯黑色,尖锐,很硬。眨眼一看,好像是被淬了浓毒的。
“这是鳞玺人的手指甲。有剧毒。但只要没和你的血融在一起,就是安全的。”
江云歌脸上疑惑,“鳞玺人?什么鳞玺人?”
“我也是三日前才发现的。那夜大雪,我途径城南的那棵参天大树。树洞中钻出一个青面人。他很是警觉,且反应力极强。内功深厚不提,就是招式也迅速生猛。我与他缠斗,幸有手中佩剑,才险胜。还削掉了手上的黑色长指甲。”
江云歌把指甲还给他,“不是,我都不知道什么是鳞玺人。”
“《后汉书·魃》中所云,鳞玺人是用毒液练就的一种武人。六百年前,丽朝女皇桃姬,为抵御外敌,让国师云中天重启《云海书》,从民间抓来许多壮丁,练就鳞玺人。百人中只一人身材魁梧的活了下来。鳞玺人指甲带有剧毒,脸色泛青,一口尖牙。胸口以下长满了鳞片。鳞片坚硬如铁,利剑不可穿破。鳞玺人一生只能活到三十岁。到三十岁必死无疑。他们常年活于黑暗之中,一见光,身上便血脉翻涌,就地疯狂,自挖双眼,鲜血流尽而死。”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暗中练就这种鳞玺人?就和祁王练就魅人一样?”魅人乃女子。鳞玺人乃男子。
都是些丧心病狂的人。
“是。”
江云歌耸肩,双手一摊,“可这和我有毛关系!”
她转身想走,却被源端拉了回来。
“有人想效仿祁王谋朝篡位。君莫尘乃皇位继承人,你就不担心?”
“他的事和我无关。”江云歌撒开他的手,想往正院走去。
源端抓住她的手腕,“恕我直言江云歌,你根本没有资格离开他。他所为你做的,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
江云歌脸上带着冷嘲的笑,“在银票被柳文言绑架的时候,还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么?如果这就是他所为做的,那也太可笑了!源端,陆沉渊!还说不要让我多管闲事,你也不要多管闲事!”
“我是不想看你误会他!”
江云歌呵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和君莫尘这么好。你一天天的也说不了几句话。这次为他说这么多。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少插手!”
江云歌说完,向着正院走去。
“树洞之下,是让人惊憾的地下城,你去不去?那些鳞玺人可能就是柳文言私下练就的。”
江云歌顿住脚步,“既然都是地下城了,那鳞玺人可能就不在少数。你要去找死就去,我不拦着你。”
“我会让君莫尘陪我一起去。”
“那你俩就一起去找死。”
源端冷着语气,“江云歌!”
她再次顿住脚步,脸上带着怒意,突然有种冲动,想弄死源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