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塌的屋顶需要修缮,江云歌做起了无聊的监工。她又不懂修房子,所以只能嚷嚷吓唬几句,装作恶霸一样,让那几个修房屋的人别偷懒。
她拿了一张躺椅坐在树荫底下休息,又去拿了一碟瓜子来嗑,看上去十分惬意。
躺在椅子上看着密集的树叶,还有透过树叶射下来的阳光,觉得有些刺眼,闭着眼睛睡去。
江云歌一觉睡到午时,还是灵芝来叫醒她的。
工匠已经去厨房吃午饭,灵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江云歌起身,抓了一把碟子里没吃完的瓜子,继续磕着,好歹她也是个七品官,竟然让她做监工,是不是君卫临心里还是有些防备她。
也不管防不防备,总之他们之间可没有什么深厚的主仆情谊。大多的是互相利用。
走去厨房,和源端一起吃午饭,她想着下午要开溜,便向他借个人,让那人替她守着。
源端并未开腔,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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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柳文言一身浅墨色锦袍着身,双手覆于身后,站在凉亭之中。修建精致的凉亭上长满了金银花藤,阵阵金银花的香味传来,馨甜香浓。
柳文言脸色深沉,静等着人来临。
一身浅灰色紧身长衫之人从后院隐秘的花丛中出现,走至柳文言身边,单膝跪下行礼。
“参见主人。”
“安排得怎么样?”柳文言垂眸看着那人,暗沉的眸中闪过一抹阴狠。
“主人放心,一切安排妥当。江云歌和她的儿子必死无疑。”
柳文言眸中含笑,“准备了这些日子。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属下绝对不会。主人就等着江云歌的死讯传来,大周第一位女武官,还未飞黄腾达就此葬生。”那灰衫之人眸中带着些自信,江云歌这次插翅难逃。
柳文言让他下去,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江云歌也是个狡猾的。
他要亲眼看着她死去,他才能安心。
正想转身离开后院凉亭,一小厮快速的跑至他身前,神色有些慌张,跪下身子连忙道:“大人,靖远夫人她离开阑珊居,进了城。”
柳文言眉头拧起,一脚踹向小厮,脸上满是怒意,“混账东西,你怎么不拦住她?”
“奴才。。。奴才拦不住啊!”小厮身子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靖远夫人是相爷的心头好,他们怎么敢得罪。
柳文言生气的拂袖,大步的离开了后院。
城中。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的大街。
江银票一身淡蓝色金菊底花纹小锦袍着身,脸上带着开心的笑,迈着小短腿儿走在大街上。
他脸蛋儿圆圆的,皮肤瓷白细嫩,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明亮若星,好像黑夜中最为闪耀璀璨的东西。
小嘴儿粉嫩,笑起来好像整个世界都明朗万分。如此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人人见了都心生欢喜。
小胖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已经被他吃了三颗。他嘴里咀嚼着,被糖葫芦酸得烂了小脸。
一双大眼睛也被酸的眯起。
君莫尘看他那傻模样,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也就他吃糖葫芦酸成这样还天天念着。
也没牵着他抱着他,就让他迈着腿走着。
江银票望着脑袋看他,觉得走累了想要他抱,便伸出双手,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期待着君莫尘蹲下身子抱他。
君莫尘睨了他一眼,声音温和,“自己走。”
江银票努嘴,也没撒娇非要他抱,而是继续往前走。
“要带我去哪儿?去见娘亲么?”江银票眸中满眼希冀。
“去见你先生,教你四书五经,识文断字。”
江银票想了想,记得江云歌好像跟他说过,“是那个刑部尚书徐罱么?他当我先生,会不会我不听话,他就拿审犯人的红铁烙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