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受不得南蕴吃一点苦,也不希望她因为自己成为别人非议的对象。
听完这一番话,首相终才明白过来,为何方才明明是他询问北凉寒,北凉寒却要让南蕴来回答了。
这夫妻二人完完全全一条心,对方想什么都一眼明白,即使是让南蕴回答,她所说的话,也全都是北凉寒所想。
首相摸了摸长胡子,叹着气放下白子,他起身看向二人,随即重重点头:“也罢,今日是老臣唐突了。”
“既然王爷与王妃已有想法,老臣方才所说的那些,还请二位不要放在心里,今后老臣定当以王爷为主,王爷您做的决定,自是我等的决定。”
首相郑重说着,他这辈子就没看走眼过,自然此刻对北凉寒这么说,也是因为他信任北凉寒,知晓对方的实力远远不仅于此。
北凉寒上前,神色庄重将首相扶起,旋即目光落在一侧的圣旨上时,目光闪过一丝冷然:“这道封我为摄政王圣旨,我看多半是皇帝为了安抚我才下的。”
通常,一个国家有摄政王的前提,基本都是皇帝年幼,而需要一个辅佐之人,至此才会有摄政王的出现。
可显然,他们这位新皇不是年幼之人,但之所以突然不与任何人商量,直接一道封王圣旨下开,多半就是皇帝他心虚自己皇位的事情。
一是为了安抚北凉寒的情绪,二来则是向天下子民说明,他这个皇帝敢作敢当。
南蕴在北凉寒一番话的提醒下,猛然明了,她撇了撇唇,嘲讽道:“他这么做,不就是想表现的自己深明大义吗?”
“此番做法,乃是让世人知晓,他虽错怪王爷通敌,但也已然道歉,且对王爷做出封摄政王的补偿。”
即便那些对皇帝污蔑北凉寒通敌的人有异议,在此事一出后,又有几人还敢明目张胆的言语。
南蕴嘲讽连连,这狗皇帝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首相闻声,下意识看向北凉寒:“王爷,眼下您打算怎么办?”
圣旨已下,自是无法拒绝。
北凉寒盯着明黄色的圣旨看了眼,当即冷眸微眯,掩盖锋芒,声音无比冷冽:“他既是下了圣旨,便说明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我若是不随他的愿,这天下人议论之人,就当变成我了。”
“不错,幸好那太监将圣旨留下了,不然这事传出去,只怕要演绎成一国皇帝与你一介臣子道歉,你却还不接受的事了。”
南蕴附和点头,周身冷意眷顾。
皇帝做法实在恶心人,可偏生她与北凉寒真真切切对皇位无意,不然的话,又怎会容忍狗皇帝至今!
首相听完一切,才明白皇帝这道圣旨的真实意义。
不过说来说去,摄政王代表着是权利与身份的象征,倒是比从前普通亲王身份要高一层,收下这层身份也无妨。
想通这些,首相又见北凉寒与南蕴皆是有自己想法的主儿,当即不再多言查收,只言明一番衷心后这才离开。
春雨连绵,雨滴不停拍打窗口。
夜间,南蕴穿着月白寝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苏绿为她梳着发。
不多时,北凉寒从隔间出来,瞥了眼南蕴后,上前接过苏绿手中梳子,动作轻柔代替着苏绿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