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孙衔月到底是中午到的千秋殿,还是晚上到的?”
听到这话,楚若胭等人都有些诧异,连宇文渊都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刚刚衣衫碎布上的竹醋味,已经能大致证明商如意没有和孙衔月私会,怎么这个时候她抓住机会洗清自己的冤屈,反倒再去找上韩予慧的“麻烦”了?
不过,众人都没有说话。
韩予慧显然也有些诧异,但她立刻镇定下来,勉强笑道:“当然是晚上。”
商如意道:“晚上来的,怎么他的衣裳还能沾上中午所用的竹醋呢?”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下午,还下了一场雨。”
“……”
“且不说熏蒸了竹醋之后都通风散了味道,难道下雨还能有竹醋残留吗?”
韩予慧看了一眼陶晚吟手中的碎布,突然道:“奴婢看,这碎布上不过就是染上了一些竹醋的气味,现在几不可闻,可见并不是真的沾上了竹醋。”
说到这里,她立刻道:“除非,这碎布上真的沾了竹醋,才能证明他是中午来的。”
听到这话楚若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韩尚宫,这片碎布是灰色的,沾没沾上竹醋谁能看得出来?你这不是为难人吗?”
见她着急,韩予慧反倒笑了,再看了一眼那青灰色的碎布,自信满满的说道:“夫人这是说哪里话,奴婢也只是据实而言罢了,毕竟晚上来的人,身上是沾不了中午熏蒸的竹醋的。”
楚若胭顿时哑口无言。
而就在这时,商如意突然目光锐利的看向她:“如果,这上面沾上了竹醋,又如何?”
“……!”
韩予慧被她的目光看得一愣。
从第一天,商如意嫁到太原,和她在别苑相见,到如今也有好几年了,韩予慧当然也知道这个女子的聪慧,更有些惊讶她能以女子之身上战场,与宇文晔并肩作战,但即便这样,商如意也很少露出如此犀利的目光。
这目光,甚至比她说出的话,还让韩予慧有些无所适从。
而看着她有些茫然的样子,商如意反倒更咄咄逼人,又加重了口气道:“韩尚宫,我在问你,如果我能证明这东西上面沾染了竹醋,又如何!?”
这一句话,几乎已经把韩予慧逼到了绝路上。
事实上,大殿上的人早就已经看出来,这一回是秦王妃和韩尚宫之间的对峙,如果商如意真能证明她的无辜,那么炮制出这一连串所谓“私会”证据的人,只怕就是她韩予慧!
就在韩予慧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宇文渊突然道:“如果这片碎衣上真的沾染了竹醋,至少,也能证明留下这片碎衣的时候是中午,秦王妃不在千秋殿,并没有私会这样的事。”
听到他加重了“至少”二字的口气,商如意看向他的目光也闪烁了一下。
也就是说——
她立刻道:“父皇英明!”
宇文渊看着她:“你要如何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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