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来了。一个绑架界的超级菜鸟和一只被盗猎来的宝可梦之间能发生什么事呢?
直到这时雨果还不能肯定,因为他还不知道对方作为一名训练师是否足够强大,能否强行带走一只暴飞龙。
“所以就有了侦探监视长椅的那天?”碧蓝问道。
“没错,侦探说他当时其实根本没有看漏手提箱消失的瞬间。在那只使用「挖洞」的宝可梦小爪子伸出地面之时,侦探就辨认出了宝可梦的种类——那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黑眼鳄。因此写下恐吓信之人必是菜鸟无疑。”
立志要当导演的斗子把故事讲得波澜壮阔跌宕起伏,隐约之间仿佛可以看到侦探本人侃侃而谈的风采。
“带着这只黑眼鳄的训练家是不可能绑架被盗猎的宝可梦的——侦探瞬间做出判断。既然这样,放走富翁宝可梦的他其实本质上不是一个坏人,而让真正参与盗猎犯罪的富翁吃一点苦头,似乎是一个不错的走向。”
“所以侦探就放任富翁的一百万被绑架犯取走了?”碧蓝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
“这也正是侦探执意退还了富翁给的委托费的另一个原因。那个雨果侦探曾经说过:侦探要做的不只是破案,在什么时候破案,怎么破,这才是侦探应该关注的重点。”
“所以侦探一开始说的‘真正的罪犯已经受到惩罚’指的是?”碧蓝想到了一处细节,小心翼翼地向后辈问道。
“正如你所想的,真正的罪犯其实并不指写下勒索信的年轻人,而是指犯下盗猎野生宝可梦之罪的房地产富翁!”
碧蓝终于理解了斗子对侦探的评价,不禁感慨:“这样看来,那个侦探确实有些可靠……”
“再然后,在年轻人第二次寄出勒索信时,侦探意识到,他真正应该出手的时机已经到了。很明显,那名恐吓者并没有领会到侦探的仁慈,反而愈发贪心起来,如果在这时候继续放任他品尝不劳而获的成果,无疑是放任一个原本善良的青年走上犯罪的绝路。”
“因此,他求见了富翁,坦白了之前发生过的事件,希望借富翁之手对年轻人进行适当的惩戒。想必那时候,侦探用告发富翁偷猎的事为把柄要挟了对方吧?”碧蓝如此推测。
“不愧是小蓝姐,就是这样!”斗子崇拜地说道。
“‘不愧是小蓝姐’这句话你今天已经说过无数遍了。”碧蓝苦笑,然后望向窗外的羽栖邸,那里就是自己即将借宿的地方吗?想到侦探的故事,她不禁期待起了今后在合众地区的旅居生活。
大概,不会无聊吧?
“那个侦探是在打肿脸充卡比兽吗?”事件的发展过于匪夷所思,碧蓝不禁质疑道。
“并不是这样,雨果侦探最后很漂亮解决了整起案件。”后辈斗子像波克比一样晃着食指,高深莫测地说道。
碧蓝把手臂撑在桌子上,食指按着头思考了许久,最后终于败下阵来,只好向面前的少女请教:“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请告诉我吧。”
“嘿嘿,让我来告诉你吧!”
明明自己也不是解决案件的侦探,高马尾的少女却十分得意,一口气喝光了杯里残存的果茶,继续述说起事件来。
原来,侦探在放弃委托费之后,居然立刻转头调查起自己的雇主来。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就发现了不得了的情报。
“是什么?”碧蓝的好奇心被调动起来,身姿前倾,期待着斗子的下文。
“那个富翁所宠爱的宝可梦啊,其实是一只来自丰缘地区的暴飞龙!”
还好小蓝姐这时候没有喝咖啡,不然一定会喷出嘴里的饮料。
“我还满心以为这个富豪被绑架的宝可梦是宝宝丁、盆才怪这类小巧可爱的宝可梦……没想到居然是以性情暴虐著称的暴飞龙……”她瞠目结舌地说道。
“很神奇吧,稍微隐藏一点事件里的信息,就可以造成这种天翻地覆的效果。这在一些小说里似乎被叫做‘叙述性诡计’,就是叙述者利用信息接收一方的盲点,故意玩弄的文字游戏。”
斗子卖弄着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名词,为自己欺诈到了小蓝姐而心情愉悦。
不过在后者的瞪视中,她终于还是补充道:“这个诡计可不只欺骗了小蓝你哟,其实侦探最开始得到的情报,以及我刚进入富翁的家里时最初听到的事件样貌,也都是先前讲述的那个样子。”
“那个富翁故意隐瞒了情报?”
“正是如此。而侦探在调查案件中逐渐发现了蛛丝马迹,因此才故意承认失败放弃了委托费,以一个清白中立的身份开始调查富翁本人。”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