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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选择（第1页）

“这是，什么？”

在猎人们之间走过、观察他们分割和处理新鲜肉类的时候，克丘亚突然被某个画面吸引了注意力。

它看见三个人正谨慎地用接了木头长杆的石制短刀伸进尸体之中，反复拉扯着锯开皮肤，把一大块看似完好的部分挑拣出来，而后赶忙抛到一边。

克丘亚先是沉默地观察了数秒，在没有发现能被自己理解的异常之后才如此开口询问。

“危险着呢别打扰……啊，大酋长？”

被它走到身后的那个猎人先是不耐地回应，丝毫没有分心二用的打算。但紧接着他就注意到了克丘亚那独特的说话方式：包括断开的用词和带着气流声响的怪异发音。然而，即使这样，他也先指挥其他二人一道配合着平稳放下手中临时组装的长柄刀，然后才拍了拍手转过身来。

“这些猎物，有什么问题？”从对方的反应中大概看出了一点儿端倪，克丘亚再次发问。

“啊……大酋长，你看这儿。”猎人远远地指了指旁边一大块被剔出来的带皮前腿肉：“这头大象得了石头病，你看，里面都长石头了。”

“这些石头不能碰，碰了的人也会生病，所以就把有石头的地方砍掉。”

某种传染病。克丘亚想。但它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剩下的部分就能食用，病因——无论是毒素，病菌，寄生虫——既然表现为石头的外观并且镶嵌于肌肉组织内部，那就完全有可能随血液扩散，进而污染全身。

它又想了想，什么也没说。

“虽然不管是因为什么病而死，在咱们这儿都不奇怪。”就在它回忆并思索的同时，那个猎人的声音还在继续传来：“但石头病吃什么草药都不会好，而且慢慢就干不了活儿了。所以大家还是挺害怕的，都不希望得上这个。”

“大酋长，您在看什么呢？”注意到它停在原地好一会儿了，依娜姆走了过来。

“石头。”或许是本能地想要隐藏起自己的想法，克丘亚回复得格外简单。

“哦……源石结晶。”依娜姆扫了一眼，面色平淡地收回目光：“挺危险的，不能碰到，您还是不要站在这里比较合适。”

她那又不太一样的反应让克丘亚有些迷惑，认真地抬起手指了指：“可以，吃？”

“不不不这个当然不行，源石绝对不能吃……”依娜姆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去掉源石富集的部分，剩下基本上还是可以吃的。虽然最好也不要这么做，但是咱们这块雨林里头一般都不是很有资格浪费食物，小的污染大伙儿也就不太在意了，反正——”

“全部丢掉。”克丘亚没有等她说完，抛下这句话就背过身走开。

这段话很长，语速也不知为何有些快，因此克丘亚只听懂了其中几个短语，诸如“不能吃”、“浪费食物”和“污染”。不过这点信息已经足够，甚至充足得有些过分，过分到了让它的脑海中自动跳出几幅画面的程度：

那是它还在露丝契亚时所经历的、斯卡文鼠人通过对食物和水源散布瘟疫来摧毁蜥蜴人城市的景象。

“但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