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你们这么多秘闻,你们会不会杀我灭口?”一直保持沉默的云天行终于还是开口了。
北冥春水转过头,凝视着他,冷冷道:“虽然你的名字里带了一个‘云’字,但你毕竟不是云天行,我跟你无冤无仇,所以,我不会杀你;但你这个人太讨厌,我会打断你一条腿。”
东门夜雨抱起手臂,笑嘻嘻道:“热闹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又有热闹可瞧了,好幸福。”
云天行叹息一声,道:“你这个人好没良心,我来劝你再考虑一下芍药姑娘的事,你居然想打断我的腿,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骂我是狗?!”北冥春水按住刀柄,目中闪过一缕寒芒。
东门夜雨呵呵一笑,道:“他不止骂你是狗,还说你不识好人心呢。这种事你都能忍?真不愧是‘刀仙’之子,北冥家的绝世好男儿!”
云天行微笑道:“看到你们两个,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故事。”
“哦?”东门夜雨好奇心大起,“一个怎样的好故事?”
云天行笑意更浓,道:“一个懦夫和一条狗的精彩好故事,懦夫姓东门,叫东门懦夫,狗姓……”
“北冥”二字尚未脱口,北冥春水的刀就已出鞘,寒光一闪,刀锋呼啸而至,目标正是云天行的脖颈!
这一刀好快!好准!好狠!
这一刀如果得手,云天行将身首异处!
但云天行毕竟不是等闲之辈,他脚步一动,人已到了三丈开外,再一动,人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云天行离开了,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有一片红红的枫叶,被刀光从中间叶脉处平分成了两半,如大海中的两叶扁舟,正随风飘摇。
东门夜雨一直盯着这两片飘落的枫叶,直到它们落地不动,才脱口赞叹道:“好刀!好刀法!”
北冥春水还刀入鞘,道:“刀是好刀,刀法也是好刀法,但相比小云的身法,好像还差了一些。他不但能破我的幻影千重,还能避过我的快刀,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他这样的年轻人。”
东门夜雨望向小云消失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没有说下去,但北冥春水已经懂了,他接着说道:“你是说,小云就是云天行?”
东门夜雨点了点头,道:“他比你还年轻,但武功却深不可测,名字里又带了一个‘云’字,我实在想不出,巴蜀什么时候出来了这样一位年轻高手,而我却一无所知。”
北冥春水顺着东门夜雨的目光望过去,眼神逐渐复杂。
东门夜雨忽然摇头,道:“奇怪,奇怪。”
北冥春水道:“哪里奇怪?”
东门夜雨道:“你想杀云天行为你二叔报仇,但在知道小云很可能就是云天行后,居然都没有追过去,看来你对他的恨意也不过如此。”
听他这样说,北冥春水并未生气,只淡淡说道:“如果我能对他动手,就不会找上你了。”
东门夜雨道:“他爷爷杀了你二叔,你找他报仇天经地义,怎么就不能对他动手?我实在想不明白。”
北冥春水四下看了看,见近处无人,这才说道:“十三叔不许我对他动手,如果我违逆他的意思,他就会强行把我带回北冥天刀府。一旦被他带回去,我再想逃出来,可就难了。我总不能因为一个云天行,把自己后半生的自由都断送掉。”
东门夜雨失笑道:“原来你是逃出来的,难怪,难怪。”
北冥春水哼了一声,道:“你有意见吗?”
东门夜雨清了清嗓子,又道:“为什么北冥清歌不许你对云天行动手,难道他跟云家也有交情?不应该啊,云巅杀了他二哥,他应该跟你一样,记恨云家人才对。”
北冥春水道:“他不许我对云天行动手,那是因为他既是我的叔叔,同时也是云天行的舅舅。”
“什么?!”东门夜雨听了这话,差点跳起来,“北冥清歌是云天行的舅舅,那岂不是说,云天行身上也流着北冥家的血?”
北冥春水点了点头,道:“云天行的母亲正是我的七姑——北冥清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