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您的思考,则是混淆了人与机器人之间的差别,在这种情况下,又来讨论类似的问题。”
“这就好比,看到了3和4,就想要比较大小,却忽略了3表示三个人,4表示四个苹果。单位不同,怎么能一起比较呢?”
(也就是说,我实际上是忽略了机器人和人本质上不同,单纯因为他们某方面相似,就拿来类比了……)
(就和没有统一单位一样……)
(听护士型机器人说完,倒是觉得这是个很容易就能发现的误区……可是我却没有意识到……)
正当我这样想时,护士型机器人根据对话判断道:“现在共产社会,已经很少会有人这样想问题了。”
“您的问题和思维,比起共产社会,倒更像是生活在机器人不普遍,甚至是还处在机器人研发阶段时的人类。”
“因为只有这个时期的人,才容易下意识混淆人与机器人的本质差别,而专注于两者的相似性,提出很多实际上,并不会存在更不会发生的离谱问题。”
(……我的问题很离谱吗?)
(怎么感觉好像自已被这护士型机器人贬低了一样……要不是它的音色好听,听起来绝对像在那儿,阴阳怪气我似的……)
不过听它这样说完,我倒是理解了。
而且我认为,我对机器人信息互通,没有固定的这件事,会感觉到缺乏安全感。
也有私有制的影响。
因为在私有制的情况下,哪怕有机器人也应该是私有的,包括机器人所拥有的信息也应该私有才对。
长期生活在私有制下,让我的思维不自觉地倾向于私有化机器人和信息,觉得这样才有安全感。
这就是私有化思维。
用李步成的那句话来说,占有欲和欲望等等,就是私有制下对资源的不安全感,所产生的剥削欲。
因为私有制下,你不剥削别人,别人就剥削你,为了不被别人剥削,就只能想办法剥削别人。
要想剥削别人,就必须占有资源。
为了自已没有一丝一毫的,被别人剥削的可能,就需要占有全部的资源。
于是,就产生了各种不合理的欲望。
现在我虽然生活在不被剥削,各种需求都可以得到很好满足的共产社会。可这种经济关系,却不能立刻把我脑袋里的私有制观念,扭转过来。
看来,还是需要多多适应,共产社会的生活才行。
……
护士型机器人走后,我吃完了晚餐。
然后又短按餐车上的按钮。
很快,又一个护士型机器人来了,它把餐车收拾好,推走了。
这个护士型机器人,外表仍然和前面的护士型机器人一样。
不过这次,我并没有在意,它到底是不是先前的那个护士型机器人。
仔细想想,如果每次都是新的护士型机器人,第一次午饭,还有加餐,午饭时收拾餐车,和现在这次晚饭,以及现在这次收拾餐车……
一共我就见过五个护士型机器人了。
那些长期住院的患者,或是像赵紫莉一样的护士,肯定见过更多护士型机器人。
哪怕,只是从小在共产社会长大,但并没有总是住院的人,也肯定见过数不清的同类型机器人。
并且大多数时,信息都是互通的。
那样一来,确实也就没有必要,去在乎哪个机器人,到底是不是,某个时候的那个机器人了……
这天晚上,我睡的,比在公交站候车室睡的,还要舒服的多。
很快……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