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又过了多久。
当这时间久到,连许佳自己都开始感觉有没有可能是做了个噩梦的时候,他又起身推了推那扇封闭着的门。
……纹丝不动。
就好像在这个地方,根本从未存在过这样一扇门。
耳边已经听不到脚步声了。
周遭唯一存在的,只有那个躺在医疗床上,或死或活的男人。
许佳重重地看了那门一眼,他瞪大眼睛,顺着门与墙壁连接的那条细缝试图往外看——可是,他能看到什么?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存在。
再度跨步向前,许佳将自己的身体贴在了门板上。
“有人吗?”他问。
“有谁在吗?”他又嚷了一声。
无人应答……
那个人,他是离开了吗?
许佳猜或许是。然而,这里又实在没有能证明那人当真走了的证据。
自己所能看到的世界,只有这么大。
放眼看去,狭小的空间中,尽是灯光与玻璃相辉映的可憎纯白。
“嘶……”
许佳抽了一下鼻子。
他返回去,绕过那个昏迷着的男人,重又走回到了另一张医疗床旁。
“……”
幸亏把小白送回了饲育室。
然而,那个人应该也不知道小白吧?
它会死的。
想到这儿,许佳的神色渐趋黯淡。
他勉强笑了一下,就好像现在这状况真能让人再笑出来似的。
“兄弟。”
他看向对面医疗床上的男子。
那人安安静静的躺着,与世无争……哈,与世无争。
“这回,咱们算是变成难兄难弟了。”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后,许佳绝望的伸手重重摩挲一遍脸颊,他大口呼吸,又在喘息之后疲怠地放松了双臂。
“你知道么?”
“我现在,完全记不起之前发生什么事了。”
“这儿总共就这么大,在饿死之前……兴许,那个人会给咱们俩送吃的。但肯定没有给你的流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