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图冷哼一声,一脸不耐烦的表情,“见他做甚!本官现在难做得很,我也不想如此,可是情势逼得本官不得不弃卒保帅。别看朝廷表面上好像风浪停了,水面下早已经波涛汹涌。这还是刚开始。越往后面,本官越发如履薄冰。刘道闻要怪,就怪他命不好,谁让他过于高调,被人盯上了。”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把人打发了。”
“你告诉刘家人,叫他们好自为之。转告刘道闻,让他管好嘴巴,别胡咧咧什么都往外说。他想死,本官可以成全他。”
“诺!”
刘府管家得了回复,还不如不来这一趟,太绝望了。
当他将结果告诉刘道闻,刘道闻当场嚎啕大哭,哭得不能自已。
陈观楼提着水火棍,无声无息来到牢门前,“这是怎么啦?刘大人,好好的,你怎么哭起来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狱卒在虐待你,真是天大的冤枉。”
“陈头,陈头救命啊!”刘道闻见到陈观楼,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着实有点饥不择食。
“刘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我算哪个牌面的人物,你找我救命,我怎么救你。你啊你,千万别病急乱求医,当心小病变大病,大病变绝症。”
刘道闻经此提醒,回过神来。他的确是在病急乱求医。
他哭哭啼啼,“陈头,我活不了啦!”
“这话怎么说的,上面还没出结果。你放宽心,说不定有转机。”
“陈头何必安慰我。你明知道事情没有转机,本官还有刘家,都是砧板上的鱼儿,任人宰割。”
陈观楼心头了然,刘道闻定是得知了昨晚锦衣卫夜闯府邸的事情,江图那边又指望不上,故而陷入了绝望。
他陪着叹了一口气,“刘大人想开些,早死晚死都是死,没区别。”
呸!
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道闻毫无体面的坐在稻草堆上,浑身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陈观楼摇摇头,准备离开。
刘道闻突然扒着栅栏,悄声道:“陈头,我听我府上的管家说,财货顺利取走了。”
陈观楼点头,“嗯,取走了。你放心,该你的钱,一文都不会少。”
“陈头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听管家说,昨晚上出了一个意外,有位蒙面大侠,锦衣卫那么多人都没抓到。那位大侠,嗯,陈头认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陈头脸色一垮,板着脸,“我何德何能,能认识大侠。我取货的办法你别管,你们刘府的动静,今早我听说了,我完全不知情。”
“是是是……陈头说的对。不瞒陈头,现在我脑子嗡嗡嗡,乱得很。我除了有钱外,真没别的,我也不懂锦衣卫为什么会盯上我,至于那个蒙面大侠的来历,大家都糊涂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观楼表情不善,“你如果还想指使我帮你取货,没门!锦衣卫已经盯上你家,风险太高。我可不想被锦衣卫怀疑,到诏狱喝茶。”
“陈头误会了,不是让你取货。”刘道闻扒着栏杆,咬着后槽牙,非常严肃地说道:“陈头,我不想死。”
“没人想死。”陈观楼冷哼一声。
“我真的不想死!”刘道闻眼巴巴的望着他。
“这话你对朝廷说去,跟我说,纯属对牛弹琴。”说完,陈观楼转身离去。
“陈头,你别走啊。我这有买卖,大买卖,真的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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