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磊跟秦筱澜带了很多海鲜,足足有三大编织袋,还有其他的一些当地土特产,把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的。
我们三人是在第二天早晨五点半开始赶路的,当时天还很模糊,宽敞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行驶的车辆,这座城市就是这样,每到春节期间,曾经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穿梭而过的车辆,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想见也见不到了,似乎变成了一座空城。
渣哥住的这片区域,楼下有很多早点铺,走出小区,便是通往市中心的主街了,但早点铺的老板早早都关了门,回老家过年去了,我们便吃了三碗泡面,收拾好行装之后,便匆匆出发了。
我的行装很简单,一如既往的单调和不拖沓,随身常穿的几件衣物,还有夏季的短袖短衫,三双运动鞋,两双旅游鞋,还有两双上班穿的皮鞋,还是那个拉杆箱,钥匙放到门口的脚垫下,渣哥回来之后也能寻到,又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居住环境,总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便关上房门,钻进了车里。
“你俩打算几号回来?”
车子驶出城区,拐过匝道,开进了高速公路。
何磊想了想说:“大概在正月十五之前吧,其实过了初五就差不多该返程了,海鲜店里面还有不少存货呢,没人看管着肯定不行。”
我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过完年,等筱澜生完孩子,你就雇两个人吧,自己肯定忙不过来,春节这段时间,你让你老爸有时间到店里去转转,看看冰柜还有里面的冻货,如果突然停电了,那损失的可不少了。”
“行,我知道了。”
何磊和秦筱澜坐在后座,两人搂在一起,像是车里很冷似的,实际上车里的暖风吹得我头有些发晕,这一段长途行驶,我一个人肯定是吃不消的,需要何磊跟我换班开车,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天黑之前,便能回到小城。
秦筱澜几乎睡了一路,嘴角上还涎着一抹口水,淌到坐垫上,何磊帮她擦了又擦,车里也被他们二人在无形之中洒满了狗粮。
中午时分,暖阳高照,越向北行驶,气温降的就越快,路边的积雪很厚,但高速路上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途中要穿过一个小县城,我停下车,叫醒了何磊和秦筱澜,这两个人睡得很沉,像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似的,竟然打起了呼噜。
“喂,你俩下来吃点东西。”
我打开车门,钻了出去,这是一家快餐店,整条街转悠一圈,也就这一家店还在开业,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走进店内,里面空荡荡的,吧台后面有一个老式电脑机箱,像是风扇不行了,发出嗡嗡嗡的叫声,吧台旁边有一扇门,是通往厨房的,门框上面挂着一个电子日历,数字时钟在上面闪烁着,我低头看了眼手表,中午十一点四十分,可墙壁上的时钟却显示零点四十分,我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十字坏掉了,只剩下一个零。
“老板…有人吗?”
我喊了几声,店内非常安静,好像店主出去了,而忘了锁门。
何磊和秦筱澜走进来说:“没人吗?”
我摇了摇头,秦筱澜说:“要不去其他饭店看看吧…”
“我已经转悠过了,这条街就这一家店营业呢。”
我叹口气说。
这时,厨房里侧传来一阵阵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捆住了,或者憋着一口,不敢大声喊出来,听得我们三人都有些惊颤颤的。
“什么声音?”
何磊皱紧眉头,低声问道。
唔耸了耸肩说:“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能是要屠宰的鸡鸭鹅…”
秦筱澜猜测着说。
我们三人都愣在原地,支起耳朵仔细听着。
片刻后,厨房里又传来一阵阵轻微的呻吟声,这次我们三人都明白了,而且都心照不宣地走出了快餐店。
秦筱澜噘着嘴说:“大白天的,不知道关门吗?”
“老婆,人家可能是太急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