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徐峰,否则我就自裁。”
空气一片死寂。
两个黑兵愣住了。并不是惊愕,而是大脑正在处理这种不合常理的状况。
上司所说的特殊情况,是否指的就是此时此刻?
“怎么,不准备照做吗?”
祝施久把餐刀缓缓贴近自己的脖颈,锋锐的刀锋立马在脖子上挤压出一条血痕,血液从伤口处缓慢渗出血珠,顺着倾斜的刀锋顺流而下。
“停下!”黑兵终于开口了。
祝施久停住,但刀锋仍未离开脖颈。
黑兵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们立马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只见他们从怀中掏出一部手机,按下了拨号键。
没有响铃声,在一片寂静之中,电话被接通了。
——“有什么事?”
祝施久忽然出声:“徐峰。”
电话那边,徐峰一听是祝施久的声音,便立马稍稍提高了些许音量:“发生了什么特殊情况?”
“我需要在船上的行动自由,并且让他们两个按照我的要求变更装束。”
徐峰一时间有些诧异:“你是怎么拿到通讯手机的?”
在徐峰的预想当中,自己不应该这么早就收到联系,两个黑兵更不应该因为这点小事就同意让祝施久联系他。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必然有什么缘由。
“太简单了,只要我以死相逼,就能轻易联系到你。”
徐峰沉默了,似乎是在惊讶,也是在思考。
“你知道的,现在的我绝对不会恐惧死亡。”
过了一会儿,徐峰回答:“我确实见过太多人注射了药剂之后自杀了,但你的情况跟他们完全不同。”
他忽然间说道,“我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注射了药剂之后,你不应该出现这种矛盾的情况。”
“矛盾?”
“你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这我可以理解,但你却为了让自己获得一定程度的自由而宁愿舍弃生命。这不符合一个理性者的价值判断。”
祝施久没有反驳。
徐峰敏锐地抓住了重点,这个男人一直如此。
徐峰沉吟片刻后说道:“除非你认为如果一直待在房间里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否则没办法解释你将‘自由’视作‘生命’比生命还重要的想法。”
最终徐峰得出了一个结论。
“所以我的判断是你又预知了未来,并且那个未来比你死亡同样或更加糟糕。因此你才试图做出改变。”
祝施久沉默不语,任由徐峰脑补。
徐峰相当坚信自己的逻辑。
于是在两人又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徐峰才答应了祝施久:“好,我允许你对黑兵的装束做出变更。”
这在祝施久的预料之中。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徐峰冷漠地应声:“说。”
“我想问,你安排的人能百分百确保我的安全吗?”
“只要你不要过分闹腾,保证你的安全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