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拷打,最好面容难以辨认为止。这两日伤兵营里若有不治的,若相貌、胡须与黑云类似,可运来冒充黑云。”
黑熊对这种事情缺乏经验,就说:“我的要求是黑云假死,造成这十人一起酷刑而死的假象。”
张定想了想,就说:“渠帅,将这十人交给卑职。卑职安排人手,今夜就在河滩彻夜鞭笞、拷打。明日一早血肉模糊,无人能辨认。至于这位黑云,待城内有伤员不治,卑职就替换出来,不会受一点罪。”
黑熊蹙眉:“彻夜拷打致死?”
“是,经手的人越少,此事越隐蔽。”
张定说着,躬身长拜,等候决断。
黑熊眨眼看鱼油灯芯,摇头:“虽然拷打能审问出其他可能藏匿的奸细,可夜中哀嚎不止,不利于各营宿夜。待入夜,给他们一个痛快,再拷打摧残。明日就绑在木桩上,三日后再火化。”
又急忙补充说:“将木桩远离水源,钉在东岸山坡上,木桩高大一些,以便示众。再立告示,申明罪行。”
“是,卑职这就去办。”
张定再拜,不见黑熊嘱咐什么,就后退几步到门口,才转身离去。
相距不到两里地,不多时张定一行人举着火把到来岸边滩涂。
这里也生着营火,负责审讯的军吏快步迎上来躬身微笑:“张中垒怎么来了?”
“奸细事大,渠帅命我亲自处置。”
张定不需要什么文书证明,处理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刷脸,指着岸边木桩:“谁是许定?”
“中垒,在这里,就是此人。”
军吏快步引路,到许定面前抬手指着,对张定笑容亲切:“还说自己是虎士都尉。”
张定的亲兵举着火把贴近许定面容,另一名亲兵见许定瞪着眼,毫不客气一肘撞在许定胸腹。
许定视线一黑,随即才缓过气:“我愿为渠帅效力!”
“我家渠帅这里可容不下死间。”
“你这小小诡计,还想欺瞒我家渠帅?”
张定伸手拔出佩剑,侧头对审讯军吏说:“这里没你们什么事儿,走吧。”
“是!”
审讯军吏拱手,倒退几步并对属下招手,十几个人集合站成一个单列纵队,举着两条火把离去。
现在没有专门设立的审讯机构,他们隶属于军师刘晔,稽查各处刑纪,兼职审讯。
放开暴力限制,军队中不缺擅长审问的人才。
等附近只剩下自己亲兵时,张定剑刃入鞘,扭头去看另一名亲兵。
正当许定众人齐齐松一口气时,一个亲兵抓许定头发往前拉扯,露出了脖子。
木桩后面一个亲兵手拿木楔、铁锤,木楔子抵在许定颅后、脊柱连接处,举起铁锤猛地砸下。
挣扎的许定立刻安静了;随即又对下一个人做出同样的处决姿势。
这种时候,张定会问几个问题,确定对方身份后,只要回答的不满意,当场处决。
有几个人跟着黑云一起混过海选,随后又是针对性的第二轮审问。
这一轮审问中,黑云被装模作样敲了一下,在身边人暗示下无力垂头装死。
余下三个,接近着被张定的淘汰。
解开黑云的绳索,张定的一名亲兵脱卸铠甲,在黑云茫然无措之际,几个人帮他乱七八糟穿上铠甲。
这名卸甲亲兵身形与黑云类似,穿着黑云的衣物,头发散乱,被绑到黑云的木桩,随即低头伪装假死。
几次试了试,才找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