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高跟鞋后跟恰好踩到了路边的小石子,脚腕一歪,脚踝霎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感。
痛得她几乎喘不上气来。
痛得她直抽气。
痛得她不得不弯下了腰。
姜栀一路绷紧的神经,骤然断裂开来。
她再也绷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大颗大颗地掉落在地。
哪有什么一瞬间的不喜欢?
不过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失望,碰撞上真相,心死到释然。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泪腺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她终于站了起来。
可不知是不是为了赶制蛋糕,忘了吃饭,造成低血糖,抑或蹲得太久,脑部缺氧。
姜栀顿站起来那瞬,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体直往地上倒去!
地板没有预想的冷硬,着落点虽硬,但暖。
冷冽好闻的男性香水充斥着鼻尖。
眼皮厚重,姜栀怎么也挣不开眼,意识混沌,脑子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
她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身体似乎被一双强有力的双臂,抱了起来。
那人走得很快,却稳健得让她莫名心安。
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空气里飘荡着消毒水的味道。
一眼到底的干净摆设,铁架子床,蓝白相间洗得发白的床单,无不告诉她此刻所在的地方——
医院。
姜栀隐约记得,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个男人坐在她身旁,温热干燥的掌心轻抚着她半边脸庞。
她能感觉到他如捧珍宝般的小心翼翼,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的肌肤。
男人低沉磁性、陌生又熟悉的嗓音钻进耳廓,“就那么喜欢他?”
细听,他那好听的声音夹着着一丝落寞。
不知怎么地,姜栀听了男人的话,委屈的情绪被放大,本流干的泪腺,再次分泌出生理性泪水。
男人稍粗粝的指腹落在她眼尾,揩去一角的泪水,放在了唇边,“太涩了。”
“他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以后让我来爱你,嗯?”
男人自顾自地在她耳边说话,最后一句话缱绻温柔,带着微不可察的祈求和。
像是一直被忽略的孩子,渴望着她施舍他一些关注。
太过于卑微,让人听了忍不住的心疼。
“吧嗒——”
门被推开,打断了姜栀的思绪。
只见一个小护士手拿着餐盒,来到她面前,眼里闪过惊艳,礼貌笑问,“醒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
姜栀只觉有些虚,并没有哪里不适,她摇了摇头。
小护士帮她检测完身体,便打开了餐盒放到了床上的餐桌上,叮嘱道,“你是营养不良造成的晕倒,以后记得按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