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拿起惊堂木,非常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
“威武——”衙役们嘴里一边大声地喊着这两个字,一边用手里的杀威棒快速地敲击着地面。
在这种肃然的氛围之下,披麻戴孝的人都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
京兆尹见状,又拿着惊堂木拍了一下桌子,衙役们都住了口,也不再用杀威棒敲击地面。
大堂安静下来,那些披麻戴孝的人低声哭泣的声音便传入了京兆尹的耳中。
京兆尹扫了一眼他们,发现他们每个人的双眼都是通红的,脸上也满是未干的泪痕,神情是那样的悲痛欲绝,心中不免有所触动。
“你们要为谁申冤?申的是什么冤?”
京兆尹刚说完,那个在外面第一个冲过来拦住他轿子的年轻女子便哭着道:“大人,小女子要为小女子的夫君申冤,他本可以金榜题名,却在前不久遭了毒手,不幸英年早亡。”
其他反应慢的人,都很懊恼错失了先机,因此,在她说完之后就争先恐后的说,“大人……”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说,京兆尹根本就听不清,他有些不悦地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大堂立马安静下来。
京兆尹扫了一眼闭上嘴巴的那些人,不怒自威的道:“你们都先不要说了,她是第一个跟本官申诉冤屈的,本官现在先处理她的。”
那些披麻戴孝的都是平民百姓,哪敢有什么异议。
放下惊堂木,京兆尹看向那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你的夫君是要参加这次秋闱的考生?”
那个女子微微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无声地流着泪。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京兆尹,抽噎着道:“小女子的夫君,正是要参加此次秋闱的考生。”
京兆尹眉头一皱,看向女子身后的其他人,“你们的亲人,也是要参加这次秋闱的考生?”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是的。”
京兆尹凝眉叹了一口气,原来数量一样不是巧合,这些人正是那被害的八名考生的家属。
“大人,小女子的夫君死得冤枉啊,求你给他做主,抓住害他性命的那个人,将其绳之以法,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年轻女子捏紧双拳,目眦欲裂,充满悲伤、哀戚以及愤恨的泪水簌簌地往下落。
京兆尹拧着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很抱歉,本官没有办法给你的夫君做主申冤。”
年轻女子闻听此言,惊诧地看着京兆尹,“为什么?你可是管辖整个京都的京兆尹,怎么会没有办法做主?”
京兆尹没有任何迟疑,张开嘴将自己没有办法做主的原因说了出来:“因为这件案子圣上没有让本官负责调查,而是让顾将军和陆小侯爷负责调查。”
年轻女子一怔,随即问:“那他们查到了谁是凶手吗?”
京兆尹回想着早朝时发生的那些事情,摇了摇头,“还没有。”
“我的夫君都遇害一个多月了,竟然还没有查到谁是凶手,他们到底有没有在用心调查啊?”年轻女子说罢,跪在地上大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