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堂关上大门:“不知道,我出宫后就没再回来住过。”
他不恨元狩帝,不代表原谅被一再放弃的过去。
锦鲤肥硕,地面和墙壁都很干净,屋里的棉被蓬松有香气,银骨炭和火烛都备着,说明一直有宫人定时打理,只等霍惊堂随时推门。
正房正对门口的位置摆放一张八仙桌,桌上放有新鲜花果和坚果、蜜饯,右转步入则是一个小花厅,两边都放有卧榻和桌椅,再深入就是一道垂帘,里头是睡觉的地方。而向左转深入是满墙的书、书桌,文房四宝俱全,墙面挂着小孩子玩的弓箭和没开刃的兵器。
屋里的桌椅留有刻痕、摔坏的痕迹,弓箭的弦崩断了,没开刃的兵器上有许多个小缺口,如果仔细寻找还能在屋里某些器具身上找到对应的划痕。
赵白鱼:“东西都保存得很好。”
霍惊堂一入内就沉默许多,任由赵白鱼在屋里仿佛探宝似的,从保存良好的旧器物身上寻找一丝半毫属于小霍惊堂的痕迹。
“没意思。”
霍惊堂脱掉鞋子,翻身上榻,面对墙面。
赵白鱼跟着躺下来,下巴靠在霍惊堂的肩头,看到墙面留有奇怪的刻痕于是询问:“你刻的?刻的什么?”
“画。”
赵白鱼兴致勃勃:“内容是什么?”
霍惊堂指着两个火柴人说:“她是照顾我的小宫女,有一天在我茶水里下毒,被陛下发现赐死的现场。”
赵白鱼:“……”忽然对霍惊堂的童年失去兴趣。
霍惊堂忽地笑了,猝不及防翻身搂住赵白鱼说道:“骗你的。其实是陛下教我剑术,我摔倒了,他来抱我,好像比摔倒的我还痛……我当时三岁多。不过宫女想毒杀我这事儿是真的,她是照顾我的嬷嬷,被陛下当场杖毙,还让我在旁边看,不能闭眼睛。”
赵白鱼:“你当时几岁?”
霍惊堂:“七1八岁吧。”
赵白鱼捧着霍惊堂的脸,亲了亲他的嘴说:“还好没心理变态。”
霍惊堂皱眉:“什么意思?”
赵白鱼:“夸你品德高尚。”
霍惊堂直觉不是这意思,不过懒得追问,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赵白鱼的肩头。
赵白鱼听着远处集英殿的动静:“是不是驱傩了?”
霍惊堂:“你想跟着游京都?”
赵白鱼趴下来:“游了十几年京都,这会儿不想。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守岁如何?”
霍惊堂:“你随意。”
赵白鱼有意试探:“这儿挺偏的。”
霍惊堂闭着眼:“的确。”
“那……不会突然有人进来?也没有烧热水的地方?”
“你想喝水?耳房有铜壶,装清水后提过来放火炉上就行。”
赵白鱼垂眸,有点羞耻,心情紧张但刺激,捏着霍惊堂的衣襟,用力得指尖发白,俯身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说:“今晚可以……”
通宵。
霍惊堂猛地睁眼,琉璃色眼瞳由浅转深,装填进无穷无尽的y色。
“小郎大不同于以往,缘何如此?”
“食色性也,”赵白鱼浅笑着,抽出腰带绑住霍惊堂的双手,俯身说道:“我也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