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蚂蚁嘀咕无奈
加固卑微的头颅
在岁月的边角寻觅餐物
搪塞空鸣的肠肚
你是我今生醉心的尤物
我愿与你走完
这海枯石烂的旅途
二零零零年二月初九上午,天气晴好,不冷不热。
宋家庄的大街两侧占满了看看热闹的人。
“哎,大妹子,街上站这么多人,这么热闹,这是谁家出门家闺还是儿子娶媳妇?”
离土根家不远处,有两个上年纪的老婆儿,追根刨底地议论起来。
“我说大嫂子,你消息咋那么不灵呢!今天是咱村的苦命娃土根结婚。”
“土根结婚?你这是在说梦话吧,大妹子。就他们家孤儿寡母,破茬烂院的,能有姑娘看上?除非这姑娘眼瞎,找不着北!不然的话,谁家姑娘会明知眼前是一个大穷坑,硬往里跳。”
“我说大嫂子,你不要拿老眼光看人了好不!有句话叫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知道不,现在叫三年河西三年河东。听说人家土根去京城卖煤球挣了不少钱呢!要不,会有姑娘愿意往他家这穷坑里跳!”
“哼!一个卖黑煤蛋子能有啥出息,不就是一个出死力的搬运工嘛!像他这样的穷光蛋,如果能赶巧娶上个媳妇,也是瞎猫碰上只死耗子——全凭运气啦。没准是个三婚四婚的呢,最少也是个二婚头。”
“我说大嫂子,谁告诉你卖黑煤蛋子就不能有出息啦!
“只要不偷不抢,哪个行业干好了都会出人头地的。人与人之间的主要区别不都是有钱没钱,钱多钱少的区别嘛!兜里有了钱谁都可以扬眉吐气!”
“别看土根家现在破茬烂院,要不了几年就会让人刮目相看。”
“我说大妹子,你以为一个人想逃出穷坑真那么容易吗?根他爹这一辈子也没能从穷坑里爬出来,他又能比他爹强到哪儿去!没听人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
“我说大嫂子,不要戴有色眼镜打量人好不!人家土根家怎么得罪你啦!让你这一千个不高兴,一万个不忿。”
“咋得罪我?哼!提起这个我就来气。六年前曾托人把我家小闺女说给他,他死活都不同意。说什么嫌我闺女一字不识,还不爱说话,把我闺女拒之门外。呸!就你家这大穷坑,我闺女还不愿意跳呢!”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家小闺女都已出嫁三四年了,你咋还这么念念不忘呢?”
“我就是要瞧瞧他土根能取个啥样的媳妇,比我家闺女能强到哪儿去!”
“听说土根娶的不仅是大姑娘,还是个大美人呢!”
“大妹子,口说无凭,何以见得!”
“婚车一会就会回来,要当众验证一下呗!”
“婚车?这小子还爱讲排场。是小轿车吗?”
“听说是一辆红色夏利轿车,用一次还二百来块钱呢!”
“哼,这穷小子还真舍得!”
这两个妇女,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
“嘭——啪!”
“嘭——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