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的礼不能收。”司仪陪着笑脸向李斯道。
李斯奇了,道:“为什么不能收?难道我李斯的礼物太轻,你看不上?”李斯送的是一对鸳鸯戏水玉器,做工精巧,价值不菲,周冲大婚送上是再好不过了,没想到司仪居然不收,要他不奇怪都不行。
曾淑瑶也是奇怪,道:“是啊,这玉器是我们专门请良工雕刻的,周先生大婚送给他很合适啊。”
“哎哟,丞相,你们误会了。”司仪陪着笑脸解释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你们的礼物正因为太好太贵,所以才不能收啊。”
李斯更奇道:“哪有这门子的道理,礼物贵了不收,难道便宜的才收。”
他本是一句反问,没想到司仪点头赞道:“丞相明鉴,周先生吩咐过了,凡是礼物市值超过十两银子的一律不收。丞相这对玉器少说也上值千两银子吧,周先生的规矩丞相不是不知道,小的哪敢收啊。”
收贱不收贵的事情,李斯还是第一遭遇到,奇道:“周先生又玩什么玄虚?”
曾淑瑶很是佩服道:“周兄高明。”
李斯问道:“夫人,你这话从何说起?”
曾淑瑶解释道:“周兄是怕官员们为了送礼而去贪污,才设了这么一个规矩。你想啊,官员的傣禄才多少银子,周先生大婚,皇上亲自主婚,那是何等的荣耀,官员们哪敢不来庆贺,他们来了,自然是要送上一份厚礼,他们的傣银不够,除了去贪,还能做什么?”
李斯恍然大悟,击赏赞道:“周先生果然是高明。只是,我们准备了的礼物要是不送上,也太对不起周先生了。”
毕竟曾淑瑶和周冲相处甚久,很是了解周冲,道:“你也别叹息。我琢磨着,周兄如此煞费苦心,我们也别难为周兄,这样吧,你的小篆堪称一绝,你就题一幅字,我想周兄会喜欢的。”
李斯的小篆千古有名,这倒是个好主意,李斯道:“也只好如此了。”
司仪奉上笔墨道:“李大人,请。”
李斯沉吟道:“写个什么字呢?写个喜字吧。”提笔在手,饱醮浓墨,悬腕挥毫,一挥而就一个“喜”字,笔力苍劲有力,力透纸背,腾跃欲飞,一片叫好声响起,赞道:“好字,好字!”
他的小篆的确不是吹的,真的写得很棒。
“谢丞相!”司仪就要把题字收过去,就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叫道:“慢!”
李斯一瞧,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良,他和韩非,尉缭并肩而来。他们是朝中重臣,百官自动给他们让路。
“请问张大人,有何见教?”司仪问道。
张良笑道:“见教不敢,张良有一个小小的想法,还请各位斟酌。”
“子房有话请讲。”尉缭笑着道:“子房妙计千条,此时正是大派用场也,子房何不一显身手。”
张良谦道:“缭子先生过奖了。张良是想李大人这喜字固然写得好,只是有点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