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干什么的,快放人!”
“哒哒”
伴随着他的喊声,一阵脚步声从远处缓缓传来,在古琦和一群小特务的保护下,左重来到了抓捕现场。
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少尉,左重语气冰冷:“军统办事,不想死就赶紧滚,这是我们的证┴件,切莫自误!”
说罢从古琦手中拿过一张证┴件扔给给了对方,言谈举止间傲气十足,一旁的官兵们见状敢怒不敢言,只得怒目而视。
另一面,少尉紧紧盯着轻悠悠飞来的证┴件,双手下意识地从裤兜掏出伸向半空,下一秒却感到脑后有一阵劲风袭来。
“彭”
一个拳头重重砸在了他的脑枕处,掌管呼吸、心跳的神经中┴枢当即遭到重击,少尉只觉眼前一黑便被人扑倒。
紧接着几只手在其身上快速摸索了一遍并捏开了他的嘴巴,顺道撕走了衣领,当搜到裤子口袋处时有人喊道。
“报告副座,果然有武器,牙齿上没有毒药。”
归有光一边汇报,一边慢慢的将手从目标的裤兜拿出,一支击锤已经扳开的白┴朗宁手枪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放开我,放开我!”
“弟兄们,军统欺负人,跟他们拼了。”
“老子是军人,随身带把枪有何不对。”
拼命挣扎的少尉口中嚷道,试图扇┴动冲突,有些不明真┴相的官兵见自己人被抓,纷纷指着特务们要求放人。
面对一触即发的局面,归有光小心翼翼的将击锤复位,退掉弹匣,拉动套筒,一枚子┴弹跃出弹仓落在地上。
“叮当”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声音虽不大却仿佛一记重锤敲在了所有人的心头,沸反盈天的吵闹声为之一顿。
在场的防空部队成员们,包括已经被特务放开的杜姓中尉停止了鼓噪,看向少尉的眼神当中满是惊疑之色。
非作战状态下,对方随身带一把手枪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何要带一把上了膛的枪,难道不怕不小心走火吗?
在军中,走火造成伤亡的事故数不胜数,作为军官和老┴兵,对方应该知道这么做是对自己和同袍的不负责任。
可对方还是这么干了,那目的又是什么呢,军营里又不需要防身,更没有敌人,投毒那是非战之罪,莫非……
这世上没有真正的傻┴子,围观的官兵们似乎猜到了什么,一个个或神色复杂,或愤怒地看着曾经的战友。
年轻少尉依旧在梗着脖子向同伴求援,却没察觉情况发生了变化,直到他发现现场只剩下自己的叫喊声。
此时金色的子┴弹顺着坡度滚到了左重的脚前,他弯腰将其捡起放于眼前欣赏了一会,又低头看向少尉轻笑一声。
“你叫辛力生,是吧?或者你还不知道军统的规矩,那我告诉你,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不会动手抓人。
同样,只要我们怀疑一个人就可以抓人,不管有没有证据,这是国民政┴府和军韦会赋予军统的特权。
我劝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老实交待自己的身份,当然了,你也可以等我们将你的家人带到山城再说。
但到时候,你白发苍苍的老父母,手足情深的兄┴弟姐妹能有几个能活下来就不好说了,好好想一想吧。”
左重将顽抗到底的后果告诉对方又挥了挥手,小特务马上清出一条通道,手拉手列成两队隔开人群。
归有光当即带人架着面色惨白的辛力生离开了营区,桉件涉及到高层,肯定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审讯。
等到手下们走远,左重扫视了周围一圈,目光在面无表情的杜姓中尉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身叫上古琦远去。
目睹这一切的官兵们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后一个士官冲着远处吐了口唾沫,然后是三个、五个,越来越多的军人以此表达对叛徒的痛恨。
颇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的举动跟昨晚辛力生做的动作如出一辙,只不过被唾弃的对象从特务变成了他自己。
杜姓中尉此刻也在人群中,当知道坪时关系不错的战友成了间谍后,此人没有说一句话,默默转身挤出人群。
在与闻讯而来的士兵们擦肩而过时,他捏着手帕擦擦嘴角并藏在掌心缓缓展开,半截血肉模湖的舌┴头躺在手帕中。
但是与如此触目惊心的景象相反的是,即使疼痛一阵阵袭来,身体微微颤┴抖,他依旧面带着笑意,彷若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