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看见自己人陷入险境,你不但不能帮忙,还要从身后狠狠推上一把,不要把敌人当成傻子,想要获得信任就要学会随机应变。
“唉,此事没这么简单。”
戴春峰无奈的揉了揉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地下党最近进入了全面蛰伏状态,特工总部手里仅剩的几个底层人员,也调离了金陵。
余红目前与上级暂时中断了联络,通过跟踪找人行不用,况且我们要的是百分之百准确的情报,严刑拷打得来的消息定然有疏漏。
叫你过来,就是想商量商量要不要出这笔钱,出的话如何筹集资金,慎终你是咱们特务处的善财童子嘛,一定可以想到解决办法。”
左重偷偷翻了个白眼,且不说自己不可能帮果党抓捕地下党,就算会是,十万元要去哪凑,还善财童子,他就是宋公明也不行啊。
倒是老戴有些奇怪,平时拨一万块都心疼的要命,怎么会答这么苛刻的条件,再说特务处哪还有钱,抢来骗来的钱刚够发军饷的。
还有,地下党是蛰伏了,可余红以前接触的据点总在吧,跟踪余红没意义,盯着那些据点一定会有收获,至少能掌握一部分人员。
但戴春峰连提都没提,就是一个劲说钱的事,这事透着古怪,不知道老狐狸再打什么主意,难道想趁这个机会敲自己和左家一笔。
“当当当”
忽然,屋里的座钟响起,钟锤连续敲击些大钟表面,不停发生巨大的声响,直到九声之后才恢复了安静,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左重心中一动,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老师,我还是觉得要控制余红,只要让她吐出一个地下党据点,我有信心将其他人找出来的。
对方的行动再秘密也逃不过死信箱、秘密接头、间接联络这几个方向,揪住了一个线头,解开剩下的弯弯绕绕,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嘴上说着话,右手悄悄伸入口袋里握住手机,靠着触觉找到了发送按钮并果断摁下,一封电文就在戴春峰眼皮子底下发了出去。
官邸暴露。
这四个字就是电文内容,若老真是自己人,一定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或者可以联系到知道官邸所在位置的上级机关或者首长。
地下党保密制度是严格,可组织纪律更严格,如此重要的情报据点,上级一定知道,除非老不是地下党,是敌人给设下的圈套。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考虑,他取消了去厕所联络老的计划,假如老是果党的人,那自己在固定联络时间去厕所就是在自我暴露。
像这样坐在原地,戴春峰再怎么多疑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谁能想得到会有手机这种东西,可是该如何向老通报余红叛变的事情。
直接说肯定不行,这件事的知情现在范围很小,甚至就只有他和戴春峰两人知道,传递太过准确的情报,就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
左重琢磨了一下,觉得可以对情报做模糊处理,不说具体的人名和性别,只说国民政府有人跟特务处走的比较近,风险就小多了。
想罢,他看向保持沉默的戴春峰,更加确定余红的投降没那么简单,一个特务头子做事情不该这么犹豫,况且是心狠手辣的老戴。
正想着,这位掌管着民国最精锐情报机关的未来谍王终于开口了:“难得有愿意合作的地下党重要人物,还是以怀柔之策处理为好。”
“是,学生看看能不能出售一批涉案的固定资产,或者由处里出面向郑副处长暂借资金,应当能筹措出十万元,作为先期费用。”
左重表了个态,又一脸精明的补充道:“合作就是买卖,讲究个你来我往,不能余红说多少就是多少,可以先做一笔交易看看情况。
如果她的情报真实准确,那下面无非是钱的事,总有办法的,不行学生将沪上那套别墅卖了,足够换来几个地下党大人物的名字。
如果她胆敢欺骗您,那样也不需要筹钱了,看守所里有的是刑具招待对方,弟兄们会让她后悔活在世上,老师您看这样是否可行。”
卖房子和筹钱不是一两天的功夫,如此可以给地下党更多的反应和撤退时间,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出了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结果戴春峰只是笑了笑:“不用这么麻烦了,余红已经免费提供了一个地下党据点作为验证,此案由你牵头负责侦破,你附耳过来。”
紧接着他小声在左重耳边说了了几句话:“建设委员会规划处副主任范树森的官邸,是地下党金陵市韦所在地,这件事一定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