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他说过,小时光是为着练字,就换过好几位先生。
粗看了遍字,奚昭读起札记内
容。
札记里的内容同字一样严谨,多是填补她正在看的那些书里的疏漏。
“小道长,你怎的这般好”奚昭将手伸进袖袋,想要拿些灵石,以作回礼。
蔺岐看出她的打算,不等她拿出东西就婉拒道“是为送你,奚姑娘不用客气。”
“那也不行,哪有白占人便宜的道理”
“不用。我今日来是”蔺岐推拒,欲言又止,“我我是”
他心底不知在想什么,眨眼的工夫,耳尖就涨出薄红。
“是什么”奚昭起身,走到他跟前,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蔺岐回望着她,在那双明眸里瞧见模糊影子。
他难以言说眼下的心境。
像闷涨在瓶中的沸水,不上不下,搅得他意乱忐忑。
他压下心绪,忽问“今日师父来过吗”
太崖
奚昭摇头“没。他无事怎会到这儿来。”
“师父昨日说的那书,实为一本心法。修的是忘情求道。”蔺岐坦言,“概是见你在驭灵一事上颇有天赋,想引你入道。”
什么
“那你修了吗”奚昭忽问,心底有些紧张,“就他说的那功法,有没有教你啊”
她以前瞄见过蔺岐修行看的卷轴,上面写着修养身心、克制私情之类的话。
那会儿她只当是要清心寡欲,从没往断情这茬上靠。
但眼下一想,他看的卷轴会不会就是这忘情求道的功法
抑情和无情截然不同,就像“少”和“没有”完全是两个概念一样,她还不想毁了别人的道行。
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蔺岐略作思忖,摇头。
“不曾。”他道,“我修的是其他心法。”
那还好。
奚昭放松了些。
她又问“那你师父呢”
那道人看着可不想是断了什么情的模样。
“也不曾。”蔺岐直言,“他只是想找人继承这心法。”
真不怕别人功法大成后拿他开刀,来个杀师证道。
蔺岐又说“无情入道虽难,破境却快。若练了忘情心法,亦可修行其他,诸如驭灵、剑术,此又为另一桩好处。”
等会儿。
等会儿
奚昭越听越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