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由着她继续盯着隔壁秦副厂长两口子,迟早得被她整出大乱子,到那时,不单咱们这个小家得出事,搞不好得连累到整个周家。”
周延琛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他看得出秦焱铮不是普通人。
无论是气度还是言行举止,在周延琛眼力,秦焱铮都非池中物!
“就不能送回京城爸妈那?”
李瑶抿唇思索片刻,说:“有爸妈看着,薇薇应该不会乱来。”
“爸妈都多大年岁了,能天天盯着薇薇?”
周延琛神色不明:“时砚之前在咱们面前说的,你还记得吧?”
“嗯。”
李瑶给出回应。
“俩孩子从小到大每每发生什么事,不管是你我,亦或是家里其他人,都习惯性把错归结在时砚身上,特别是一看到薇薇眼里泛着泪水小声哭泣,我们就觉得是时砚做错了事,可见薇薇能长成今天这样,和我们做长辈的脱不开干系。”
周延琛的语气透着些许复杂:“我现在甚至怀疑大院里那谁家的小姑娘儿时半张脸毁容,这事没准和薇薇有关。”
“你……”
李瑶睁大眼。
“当时是几个小姑娘在一起玩耍,薇薇就是其中的一个,而那出事的小姑娘不仅长得好,而且很是讨喜……”
周延琛没有往下说。
李瑶不信:“你别把薇薇想得那么坏,她不可能去伤害自己的玩伴!”
“我也只是怀疑,你用不着情绪激动。”
周延琛安抚妻子,而后说:“薇薇从小到大没吃过苦,又是被家中长辈宠着长大,以至于她性子骄傲又自负,对你这个母亲偶尔都会有失尊重。”
“……”
李瑶知道女儿近年来对她的出身有着很大的意见,因而只要被她说教两句,便会把她的出身拉出来说事,要说心里没有不适,这绝对是假的。
可出身是她能决定的吗?
且自知身上这个短板,她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言行皆尽可能谨慎低调,就怕给丈夫和儿女带来麻烦,结果,女儿薇薇却不理解她这个母亲……
“怎么了?”
长时间没听到李瑶出声,周延琛禁不住问。
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李瑶忙摇摇头:“没什么。”
而后,她说:“薇薇刚读高一,要是现在安排她去下乡,她就只有初中文凭,这……这不好吧!”
“她即便坐在学校又能学到多少东西?”
周延琛想到女儿周时薇的学习成绩,脸色瞬间黑沉:“明明瞧着是个聪明的,却偏偏不把脑子用在正途,让她待在学校,不过是多浪费两年时间,与其这样,不如去下乡好好磨磨性子。”
“薇薇闹起来咋办?”
李瑶问。
“明天我就带着户口本去报名,随便她怎么闹,等到了出发的时间,我亲自送她上火车。”
周延琛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都入了冬,人家知青办怕是不会有什么安排吧?”
知青办不应该是在农忙前安排知青下乡吗?这样等知青到了乡下,就能直接跟着村里的社员一起劳作,难道她想的不对?
李瑶满脑子问号。
“每年六月到来年三月,知青办都有可能安排知青下乡。”
周延琛沉声说:“我打算给薇薇报名去东北那边,她现在这个时候过去差不多要进入猫冬,这样用不着直接下地干活,也好慢慢习惯下农村生活,等翻了年泥土解冻,正好跟着村里人一起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