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中课本破烂,有的甚至为手抄本,苏希锦一一看在眼里。等回去后就让逐日为每人送上一份课本。
“孩子陈国的希望,这样的教学环境未免太简陋了些,”视察结束,苏希锦对许大人道:“我们终究会老去,国家日后的建设,还得看下一代。”
正说着,手背被旁边的绿植刮了一下,血珠争先恐后从她手中冒出来。
“大人不要动,”正当苏希锦要擦拭伤口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这是千叶麻,可致人麻痹。”
澈公子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盈盈解释:“其流出的血水有毒,若是沾染到其他地方,则会导致大块麻木。”
许大人听得心惊肉跳,连忙宣人寻大夫。
“大人不必焦急,用不着大夫。“澈公子从怀中掏出一块素帕,让花狸用帕子尖对着血珠轻吸。
而后又在千叶麻上摘下一根细茎,轻轻一挤茎叶便出现一滴滴白色乳液。
“麻烦姑娘将这白汁与苏大人涂上。千叶麻的叶子有毒,茎水为其解药。只要涂上这茎水,不消片刻,就能消肿去麻。”
如此,一行人多少松了口气。许大人默不作声放下紧握的拳头,幸好没事,若她真出事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苏希锦原本还想呵斥澈公子将这样危险的植物,种植在学堂里。而今反来了兴趣,“这千叶麻当真如此神奇?”
“然也。”
苏希锦心中一动,“其毒性可致死否?”
澈公子莞尔笑道:“不致死,最多半臂麻木。然过上一两日就好了。”
好家伙,天然的麻醉散啊,还不用提纯。苏希锦心潮澎湃。
“千叶麻生长习性如何?可有种子?”
“喜水,喜阴,”澈公子依旧温柔,“大人若要种植,澈那里尚有些种子。待回到金州城,某让小童为大人送上。”
苏希锦也不客气,当即答应下来。
因怕感染,军队许多将士受伤往往会以烈酒消毒,再以滚烫的刀子割其腐肉。如此痛不欲生,若自制力低的,或受伤重的,极大部分难以坚持。
再有华痴于解剖一道小有建树,曾开腹为病人治好肠痈之症。
这些情况,若有了千叶麻,岂不是事半功倍?
苏希锦在镇上一连待了两日,与许大人一同规划沙地今后三年的发展。
“左右今次地动,陛下免了陇右六州的税赋。咱们拿这三年试种,大大降低了试错成本。”
回到金州,苏希锦一边从各州购买树苗运往沙镇,一边启动修路工程和农业种植。
前段时间金州全员补税退贿,如今库房有八万多两白银,加上那些银票和赃物,合起来也有十多万。
这可比周武煦大方多了。想当初她要疏通浚河,周武煦也才给她拨了十万两白银。
“大人,澈公子的小童将种子送来了。”花狸笑吟吟举着一只荷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颗如红豆大小的种子。通体圆滑,有光泽,呈扁平状。
“将种子好生收起来,后日与奏折、书信一并送回封京。”
“是,”花狸口里应诺,指了指脚下,“那这个怎么办?”
苏希锦这才发现她脚下还有一盆长得尚好的千叶麻,忍不住诧异:“怎把这个也送来了?”
“澈公子说千叶麻终归有毒,放在学堂与学生不利。想着大人有用,索性一并送来了。”
他倒是个体贴人,苏希锦心道,“放在书房外面吧,此物有毒,让人小心些,别轻易触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