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边拒了自己的请帖,蒋二爷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自他家定居惠州,从未受过这样的气。
这丫头当真是给点颜色就开染房。
……
苏希锦最近发现各位参军都回到了衙门,办事勤勉了许多。便是隔壁的知州衙门,也开了门。
而且破天荒的开始审理百姓案子。
若说没人指点,苏希锦第一个不信。
如此听话,她心里冷笑,官商勾结,当真是沆瀣一气。
对此,惠州百姓口口相传,“你们猜明日再来会审理案子不?”
“那可说不准。”
“哎,自苏大人来后,咱惠州真是一天比一天好。”
“苏大人是个好人,要是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要我说,若苏大人把乌丝带撤了,才是真的好。”
“嘘……你不要命了,当街说这个。”
惠州多水,城外有江,城内亦水面辽阔。惠州多少数民族,民风开放,百姓好烂漫,以前乌衣教没发展起来时,街上男女成群结队。
打从乌衣教收保护费开始,许多给不起钱的人,便蹲在家里,或是全家共用一根带子,或是借他人的带子共用。
苏希锦雇了一艘画舫,带着林氏等人欣赏着朱阁绮户,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随便走一走就好了,何苦花这个钱。”林氏看得应接不暇。
自是有原因的,苏希锦低头品茗,却没解释。
一家人绕水而行,到得一处朱红阁楼前,但闻丝竹乱耳,楼面繁华威严。看装修风格,竟与京都的大厦一般无二。
苏义孝惊讶,“这店家莫不是京城来的?”
正欲上前询问,便见迎面驶来一条船,“舫内可是苏通判苏大人?”
开船的小厮笑盈盈问。
苏希锦眼波一转,令花狸上去回话。
“可巧了,奴才蒋家的,”那小厮指了指后面,“我家主子请苏大人过舟一叙。”
“本官今日陪父母畅游惠州,恐怕不方便。”
她为官,他为民。他找她求合,还让她主动过去?
哪儿有这个规矩。
“大人稍等,”那小厮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瞬间有些生气,转身进船,又很快出来,“想必大人游了一圈,已经饿了吧?我家大人在岸上定了一桌酒席,请大人赏脸一叙。”
苏希锦猜想,若自己再不答应,里头的人可就气炸了。
安顿好父母,带着随从前去。
这是苏希锦第一次真正与蒋二爷对上,上次惊鸿一瞥,还没来得及看清人脸,他便消失了。
蒋二爷是个高壮的男子,留着跨耳胡,眼神嚣张,眉宇带着戾气。
“苏大人是个大忙人,”还没走近,就听蒋二爷讥讽,“蒋某请了好几次,都不见苏大人人影。”
“衙门事多,”苏希锦道,“今日诸衙开府,才有了点时间陪爹娘。不知二爷找本官所为何事?”
苏希锦说了好半天,都不见人回答。
待抬头,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脸发呆。她心中不适,旁边的花狸早动了杀心。
蒋二爷心里正翻起惊涛骇浪,龙诞日那天隔太远没看清,如今才发现她样貌不俗。
木参军那帮混账,只说新来的苏通判年纪轻轻,目中无人,可没说过她长得美啊!
有这样貌,这样的气质,确实不该杀,应该将她弄到手后再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