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孙?
所有人目光闪烁,飘忽不定。
马车沿街而行,苏希锦撩开窗幔,巡视着路人。她身穿官服,一身男子打扮,仍不掩秀丽风采。
街上行人穿梭,男男女女,结朋唤友,笑容洋溢。
“奇怪,”忽听她道,“乌衣教肆无忌惮,当街强抢民女,为何还有那么多女子出来游乐?”
“奴才下去打听打听。”外间朝三跳下马车。
很快他带着消息回来,“启禀大人,因为他们买了乌丝带。那乌丝带二两银子一根,可保一年平安。”
这不就变相的保护费么?
二两银子快等于老百姓一年收入了,这乌衣教当真心狠。
苏希锦心中涌上愤意,想必昨日那女子便没买这玩意。
惠州某一宅子,一花白老者翘着二郎腿,心情甚好的逗那笼中鹦鹉。
他身后立着一绿衣官员,低眉顺眼,浑身上下充赤着酒味儿。
“那新来的通判是个怎样的人?”老者往笼中扔进一颗石子,吹气让绿皮鹦鹉去吃,鹦鹉昂着脑袋,怎么也不肯。
“小畜生,倒有几分机灵相。”老者笑骂。
身后的绿衣官甚是不屑,“一个寻常的女子罢了,斯斯文文的,不喝酒不乱语,其他倒看不出来什么。”
“看不出来就再看看。”
“听说她来头不小,师承枢密使,有个尚书左丞的未婚夫婿。对了,那酒也是陛下禁令的。”
老者眼里滑过意外,坐直身靠在身后的扶手上,无声喟叹。
“叫底下的人收敛些。她上面有人,只要不闹太过,咱们折几个小卒,也没什么。”
若闹太过,也别怪他心狠手辣。
绿衣官听他这般说,便明白接下来的怎么做。
他走后,老者轻声呢喃:“这范思瑞倒是个聪明人,希望这位苏大人多跟他学学。”
“爹,不过一小女子罢了,咱怕她做甚?”
身后的屏风走出一中年男子,手捧茶水。
俗话说得好,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一个小女子,到了岭南这块儿地,是龙给他盘着,是虎给他卧着。
“你懂什么?”老者横了他一眼,不过话大了些便觉头晕,昏昏欲睡,“我曾远远瞧过一眼韩国栋,心机深沉又护短,不是个好糊弄的。”
方才还有些力气的人,渐渐萎靡。男子神色担忧,小心伺候,待出去就变了脸色。
哼,老头子越老胆子越小,一个黄毛丫头,就把他吓成这样。
不过一送人头的,早晚让她服服帖帖听命行事。
…………
苏义孝失了官位,如今待在家里伺候生病的林氏。
这人以前有事不觉得,如今闲下来,总觉无聊得紧。
恰好苏希锦回来,他问了些官场之事,而后搓了搓手,“明儿爹爹去衙门买两块地,种些蔬菜瓜果,咱们以后也用不着上街买。”
苏希锦自然同意,“种些辣椒吧,岭南湿润,辣椒可祛除湿气。”
看过林氏,又去隔壁看商梨,才回到自己院中,后听花狸说几位参军送了些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