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握这个把柄,就是将韩家握在手里。
她却不知陛下早知那是谎言,就坡下驴。而昨日散会之后,韩国栋祖孙两又返回殿内,跪地请罪。
一惊之后,舒宛恢复平时的温柔小意,“阿裳,听说你祖父祖母也来京都了?”
苏希裳撇了撇嘴,“嗯,跟我们住在一起呢。”
房子本就不大,苏重八占了主屋,苏义忠夫妇就占了她的房子,将她赶到了偏房。
舒宛拉着她的手,“你们那个房子才两进吧?如何住得下那么多人?我在城北有间四进院子,如果你不介意,就带着祖父祖母住进去。”
“这如何使的?”苏希裳红着眼睛拒绝,心却蠢蠢欲动。
四进的院子,不跟苏府一样大吗?那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京里有钱人真多!
舒宛挽着手帕替她擦干眼泪,“苏大人也真是的,你们是一家人,怎的要分开住?”
苏希裳垂目,她就是再傻也知道不能说过继之事。
“小的时候祖母脾气差,二婶受祖母搓揉,苏希锦也不受祖母喜欢,她一直记恨着我们一家。”
内宅那点阴私,几个贵女从小经历,如何不知?
穿着杨柳色襦裙的女子就忍不住责备,“便是长辈的不是,那晚辈也得敬孝。苏大人也太离经叛道了。”
舒宛倒是没说苏希锦的不是,只一个劲儿可怜苏希裳,“你们的家事,我不便掺和,只委屈你了。等你们搬进去,我就再给你送几个丫鬟,你长相美丽,身子又弱,如何能亲力亲为?”
苏希裳感动得无以复加,“姐姐的恩情希裳记在心里,来日一定报答。”
舒宛怜爱的抚摸着她的背部,“你是我认下的妹妹,我万万不能看你受委屈。”
苏希裳忍不住又要哭泣,同桌二人眼神不耐而轻蔑,怪舒宛多管闲事。
等苏希裳一走,吕子芙便道,“你也是要进吴王府的人,如何与她称姐妹。”
“就是啊,舒姐姐你还是太心善了,又送院子又送人的。”杨柳裙小姐也说。
舒宛一边跟吕子芙道歉,一边说自己心软,看不得别人受苦。
吕子芙瞧不上她的温吞,再加上自己心里有事,便扯着嘴走了。
因此没瞧见对方眼帘下的幽光。
皇宫内,辽国使臣拜别周武煦,大摇大摆从大庆门出发。
陛下命吴王送众人出城,一旁的女娥公主将苏希锦拉到一边,“这些天多谢你陪我,等有机会,我带你去我们女单部落。”
她笑容大方热情,语气爽朗干净。
苏希锦含笑道好,自怀里拿出一枚香囊递给她,“殿下上次给了我一包痛椒,臣无以为报,这是臣爹爹改良的葵花籽。今送给公主,愿公主永远朝气蓬勃,向阳而生。”
女娥公主痛快的收下,上马挥手,与辽国众人消失在官道上。
苏希锦回宫觐见陛下,昨日那场大火烧了军器监,却没找到纵火之人,周武煦勃然大怒,至今余怒未消。
在他眼皮子底下纵火,又在后宫之中消失,令他不得不怀疑后宫中有人与辽国勾结。
首当其冲就是辽国舞女艳古,可昨日她在御花园中跳舞,没有作案的时间。
没有证据,周武煦只得将后宫中每一个人都怀疑了一遍。
心情阴沉烦躁之时,见到苏希锦过来,没好气问:“你不去翰林院,又回来找朕做什么?”
“臣来还账,”苏希锦笑眯眯说,“陛下因臣损失了十万两白银,臣怎么也不能让陛下亏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