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说,哪有花闻起来是这么个味儿?跟死人一样,不是那小姑娘从地狱爬起来索魂是什么?”老太太说着又是愤恨又是后悔,“可怜老婆子当初心软,还在村里为她说过话。而她却索了我全家人的命。”
“花索人命?”听过之人无不觉得荒唐。
毫无逻辑可言,苏希锦蹙眉,然而时间点太过巧妙,又不由得让她多想。
一旁的华痴悄然蹲身,用手帕小心翼翼将“魔鬼花”包起来。
又问了许多,直到老太太嘴里再掏不出有用的信息,苏希锦便带着一行人在村中查探。
一路之上见着许多被连根拔起,碾得稀烂的魔鬼花。想来都是出自老太太之手。
“这花生命力当真旺盛,”苏希锦用脚尖点了点残渣,都已经烂成泥了,又开始长新芽。
回城的时候,一行人整齐有序的离开。苏希锦靠在车厢内假寐,整理着得来的消息。
半年前……魔鬼花……老太太说话毫无逻辑,却不得不让她重视。
魔鬼花出现的时机恰好与时疫时间合上,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
“大人,茶水好了。”花狸轻轻捧上刚烧好的热茶,随口问道:“大人真相信魔鬼花索命一说?”
苏希锦摇头,她不信这样毫无根据的话。
“奴婢也觉得,”花狸甚是,“花吃人,闻所未闻。”
这花若真索命,今日在场的他们不得难逃一死?
“不管时疫与此花有没有关系,这花都不能再留。”苏希锦徐徐说道。
“为何?”就因为它气味难闻吗?
“植物入侵。”
花狸:“何为植物入侵?”
“从咱们踏进叶榆城开始,就闻到此花味道。这说明此花已经扩展到了城外。可老婆婆却说半年前才开始种植此花……短短半年就蔓延一座城,这样恐怖的长势令人心惊。”
若由得它生长,长此以往,哪儿还有其他庄稼生长的份?
“等等……”苏希锦心脏猛跳,“半年蔓延一座城,时疫也将好感染一座城。”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如果一次两次是巧合,那这么多巧合,必定存在因果关系。
可因果关系是什么呢?魔鬼花传人?还是魔鬼花使人中毒?
苏希锦拧眉苦思,若真是这样,全村应当同时感染上才是。或者说李老二应该是第一个感染上的人。
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想不通,理不清,越扯越乱。
“可咱们府上并未种有魔鬼花,阿灵为何会感染上时疫?”关键时刻,还是花狸想到其中异常。
是啊,铁灵并未出府,也未见过魔鬼花。
苏希锦只觉脑中灵光一动,有什么东西在她脑海一闪而逝,正想抓住时,马车突然停下。
“大人,”逐日说,“到了。”
思绪打断,灵感逃走,苏希锦只觉上不上下不下,十分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