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本重话毕,就见葛大人带着一群官兵将他团团围住。
“你怎会在这里?”他甚是吃惊。
葛大人道:“还得多谢韩大人的提醒和苏大人的解药。”
说完朝着二人就是一礼。
苏希锦笑着摆手,“不重要,不重要,咱们同僚嘛。”
完了问潘本重,“潘大人,你说你都升官加职了,何必想不开动刀动枪?”
潘大人不答,反看向韩韫玉,“韩大人年轻有为,经天纬地,布得一手好局。”
先是以官职拖住他,取得信件,慢慢布局。后以圣旨稳住他的心,让他误以为胜券在握,却在最没防备时,给他一击。
韩韫玉垂眸,唤苏希锦离开,自古成王败寇,他没时间看败者灰心丧气。
“脚可疼了?”他问。
外面湿气重,又站了这大半天,待回到车厢仔细瞧瞧才好。
苏希锦摇头,“还行,过两天就能自由走动了。”
左不过没伤到筋骨,小事一桩。
“想走?怕是不可能。”潘大人忽然仰头大笑,“你是经天纬地不错,可比起老夫还差了些道行。老夫行走官场几十载,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能揣测的?魏骑军何在!”
他洋洋自得,抬起一只手,很是自信高傲地命令。
寂静的夜里,无人作答。
“魏骑军何在?”眉目冷凝,镇定的脸上开始出现慌张。
“魏骑军何在?”
“大人不必再唤了,”眼见着韩大人抱着未婚妻走远,葛大人好心解释,“来时韩大人已将你手下三百府兵,尽数俘获。”
“你们……”潘大人似是难以置信,恍然大悟之下仓惶倒地,仰头苦笑,“想我苦心孤诣七年,到头来竟输给一黄口小儿,天道无情,世道不公,郡主必胜,北魏必胜。”
后面声音渐小,逐渐平息,苏希锦抬头,“北魏?”
前朝余孽?
韩韫玉眼底无波,轻轻褪下她脚底素色白袜,那“肘子”看起来比前两天消瘦些许,“以后出门多带些人手,若是差了,我那里还有。”
“够用够用,”苏希锦连忙拒绝,开玩笑,朝三暮四都够她吃一壶的,“听他之意,北魏有复辟的打算,那郡主莫不是前朝皇室之后?”
真有意思,北魏朝繁荣时,男子当道。现在前朝覆灭,又轮到女子复国了。
“应是如此,”听雪拿了毛巾进来,韩韫玉轻柔为她敷上,“陛下查了许久,毫无头绪。只将目标锁定在后宫之中。此次六殿下中毒,应当也是前朝余孽手笔。”
皇室子嗣凋零,人口不丰,只要除去皇室,周姓王朝不攻自破。
苏希锦灵机一动,“哥哥说六皇子中的毒来自番邦。而潘大人与蒋二爷所用之毒来自黔中,韩大哥不妨从这里入手。”
“真聪明,”他夸道,丝毫不说已经派人手前往。
“如今辽国局势渐稳,景王神志不清,国内又有前朝余孽伺机而动,真是内忧外患。”她叹息,难怪朝廷拿不出来钱,得存钱充作军饷。
韩韫玉忍俊不禁,笑容明媚,“景王神志不清?”
“可不是?”苏希锦忍不住翻白眼,“周大哥是原配所生,正正经经的嫡长子。先皇特封他为郡王,不摆明把他当作景王接班人培养?景王立他人为嗣王,推拒皇恩,与先皇对着干,真是拧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