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问周武煦,“听说陈国有位女状元,巾帼不让须眉,不知今日可否一观状元风采?”
周武煦闻言一顿,隐隐有些自豪,“苏大人何在?”
苏希锦执杯而立,“臣苏希锦,参见陛下,见过二殿下。”
耶律俊基十分随意地打量着她,而后笑道,“果然非同凡响。”
苏希锦不卑不亢,“多谢二殿下褒奖。”
“苏大人之名,本殿在辽国亦有耳闻,女娥,你不是一直仰慕苏大人之名吗?现在她就站在你的面前,不妨就此一观。”
耶律俊基说完,坐在他身边的女子便站了起来,冲苏希锦爽朗一笑,遥遥举杯。
苏希锦亦回以一笑。
周武煦见状,便说,“既然公主与苏大人神交已久,等今日宴过,朕让苏大人陪公主游东京。”
“女娥多谢陛下厚爱。”女娥公主俏皮一笑。
接下来是两国友好交流,乃至深夜。
苏希锦踩着月色出宫,随后而来的韩韫玉、周绥靖与她并肩而行。
周绥靖以拳锤掌,神色愤然:“那辽国皇子,当真气焰嚣张。”
瞧瞧那坐姿,那说话的气势,浑然把皇宫当成了自家后花园。
苏希锦与韩韫玉心里有事,皆沉默以对。
“你两怎么不讲话?”周绥靖拧眉不满。
苏希锦回头道,“那位女子远离故土,被当作财产一样交换,何错之有?”
周绥靖嗨了一声,揪着她肩上的线头玩耍,“不过一舞女罢了,能进后宫伺候皇上,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北蛮子粗鲁残暴,说不定她心中正乐意呢。”
苏希锦抿嘴,想到宴上皇后与谢贵妃的晦涩痛心,又想到周武煦与耶律俊基的轻松肆意。
觉得心里堵得慌。
韩韫玉见她神色不郁,伸手轻拍她的后背,说出的话残酷且现实:“她既享受了辽宫的荣华富贵,就该完成自己的使命。”
那女子一看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由皇室之人精心培养,恐怕所谋不止与此。
周绥靖道:“辽国这群滚蛋也太吝啬了,就送个舞女,怎么也得送些土地、银钱。”
苏希锦深吸一口气,悲这个世界女子孤苦的命运,又因无法改变而无能为力。
夜风袭来,带着秋日的桂花香,芳香扑鼻。灯光朦胧,不说话时,只剩下此起彼伏的脚步声。
“嗯……”
黑夜的某个角落里,飘来女子的呜咽声。
苏希锦转头看向二人,问道:“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韩韫玉面色微变,拉着她换了个方向,步履加快。
周绥靖面色难堪,这帮不知廉耻的东西。
“救命,放开我……”似有女子哭泣。
这次声音更加明显,苏希锦抽出他手中衣袖,停下脚步,“你们没听见女子哭声吗?”
韩韫玉嘴唇紧抿,看着她澄澈的目光,眼神复杂,耳尖泛红。
周绥靖磨牙,后背发痒,暗恨这些下人办事不挑个隐秘之地。
一行人就此停下。
“放开你?哼。”一年轻的声音从左上方角落传来。
“三小姐可曾记得一个叫香沅的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