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公子见她神色冷淡,薄唇轻勾,玉手撩拨着耳边发梢,眸子媚惑,“苏大人别来无恙。”
“原来你认识我。”
“呵,”他轻笑,如牡丹绽放,风华绝代,“谁人不识大名鼎鼎的苏状元?大人的名声可是响彻大江南北,令我等男女好生羡慕。”
苏希锦道:“看来我也只有名声,毫无政绩。”
“何解?”
“否则牡丹公子当称呼我为苏翰林,而非苏状元。”
牡丹公子闻言一愣,随即熠熠而笑,“苏大人真是……”
他想不出词语来形容,手指撑着鬓角,和颜悦色,“听闻苏大人善诗词,某不日将离开东京城,不知大人可否赠一首词于我?”
苏希锦原想拒绝,可想到他提供线索拯救了数百位女子,略一迟疑,答应下来。
借着商贩的摊位,她写出一首词交给他,“你走了,韩大哥怎么办?”
时至今日,她肯定不会相信二人之间有什么暧昧。只能让韩韫玉拉拢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牡丹公子本在看词,闻得她这话,喷笑出声,“你想知道?”
他看着她后方,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苏希锦靠近一步,却听他凑近耳朵,俏皮说道,“看你身后。”
苏希锦转身,就见韩韫玉站在她身后。
他身着青竹色弹墨祥云对襟裳,墨发束立,浓眉微蹙,“你们在说什么?”
“你说呢?”牡丹公子神色暧昧,扬了扬手中纸卷,“多谢苏大人亲手题词。”
说完,吩咐轿夫,飘然而去。
韩韫玉看都没看一眼,靠近苏希锦,用绢布擦了擦她左耳,“伤势恢复如何?”
“能小范围活动了,”苏希锦道,提醒他:“牡丹公子要走了。”
韩韫玉手下一顿,“嗯。”
因已及冠,他今日戴了一顶白玉冠笄,比以往成熟许多。不时有路过的女子掩面看他。
苏希锦见他不在意,便不再留心,“谢婉之事是你一手安排?”
“不是,”女子闺名何其重要,他怎会拿这个谋局,“谢家早知此事。”
他只是让周绥靖将此事闹大。
谢氏自作聪明,将周绥靖当作棋子,却不知自己才是那颗棋子。
“敲登闻鼓的妇女是你安排的?”
“不是,”他将她护在人群外,“是我引谢氏知晓的。”
“那些证据?”
“也是我送上去的。”他承认。
陈家百年基业,怎么可能三天倒台,不过是他早已将证据收好,撒网做饵,引人入局罢了。
苏希锦胆寒,此事桩桩件件于他无关,却桩桩件件是他手笔。
可他才十八岁,怎会有这么高的谋略。
韩韫玉放缓脚步,与她对视,“还记得去年乞巧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