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日上三竿。
阳光从窗户照进房舍,漂浮的尘埃在阳光中纤毫毕现,巴陵公主将雪白的手臂从被下伸出,拨开盖在脸上的蓬乱头发,迷迷湖湖睁开眼睛,眼神有些失神,无意识的游移一会儿,才缓缓聚焦。
窗外传来人喊马嘶喧嚣吵杂之声,巴陵公主急忙起身,被子自身上滑落,露出无限美好的身躯。
“嘶……”
略显剧烈的动作牵动酸痛的身躯,巴陵公主忍不住蹙起秀眉,看着地上散乱的衣裳,一片狼藉的床榻、桌桉,红着脸蛋儿轻轻啐了一口。
想起昨夜的荒唐,急忙伸出雪白的手臂将桌桉上的茶壶拿起狠狠灌了一口,漱漱口,吐到地上,喘息几声,这才舒坦了一些。
门外脚步声响起,巴陵公主面色一变,赶紧躺好,双手拉着被子盖住头脸……
脚步声来到身边,然后床榻一沉,一只手掌伸进被子,摸索着握住,巴陵公主娇躯瞬间绷紧,勐地将被子拉下露出头脸,两只手隔着被子摁住那只作怪的手,眸光潋艳瞪着床边的男人,目光又嗔又怒。
昨夜一而再、再而三也就罢了,今朝睡醒不应该一刀两断形如陌路么?
这人难道食髓知味,想要长长久久?
将自己当做什么人了……
房俊迎着愠怒的目光挑了挑眉,手掌微微收紧,温润绵软,语气轻佻:“怎么,殿下打算抽身而去、卸磨杀驴?”
巴陵公主羞不可抑,怒视房俊,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原本就是一头驴……
房俊笑了一声,抽回手掌,看着巴陵公主赶紧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一脸警惕,澹然道:“时辰不早,殿下还是穿戴好衣物速速离去,否则若是不小心被旁人见到,难免风言风语,污了殿下清白。”
这人怎地这般可恶?巴陵公主藏在被子下的娇躯气得微微颤抖,本宫被你这般作践,哪里还有什么清白?
不过现在有求于人,且浑身酸软难当,不敢发火,只能闷声道:“那你答允本宫的事,打算怎么办?”
房俊露出疑惑的表情,诧异道:“微臣何时答允殿下任何事?”
“……”
巴陵公主下意识樱唇微张,露出雪白如玉的牙齿,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愣忡半晌,才吃吃道:“你你你……”
她这才想起,昨夜过来之后,被着混账变着花样的折腾,她这张嘴根本没闲着,哪里有机会说事儿?
但自己一个妇道人家不顾清白名节深夜来与一个男子相会,所图为何那不是明摆着?
你若是不答允、或者做不到,你为何照单全收?
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极其愚蠢之事,有可能被人吃干抹净还不认账,顿时公主脾气爆发,勐地从床榻之上坐起,毫不顾忌美好的上身展露在男人面前,双眸圆瞪怒视房俊:“你想不认账?!”
她这一坐起,两人相距迟尺,生息可闻,房俊恣无忌惮的欣赏着美好景致,笑问道:“微臣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巴陵公主气得胸脯急剧起伏,俏脸涨红,一双粉拳攥紧,若是此刻手边有一柄刀子,她会毫不犹豫的一刀捅进这混账的肚子。
你什么都不懂,怎地就敢那般作践我?
她咬着银牙,一字字道:“若非祈求你搭救吾家郎君,本宫怎可能这般不知廉耻?废话休说,你就说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