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到什么了?”吉田松阳注意到他微妙的变化,不禁好奇问道。
男人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签转向他们面前,上面赫然是“大凶”。
“啊,大凶?”
“这果然是因为大木头平时太凶的缘故吧。”坂田银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桂小太郎歪了歪脑袋,满脸认真,“听奶奶说过,抽到大凶的话把它绑在神社可以将坏运气留在寺内,这样可以得到神明保佑哦,而且日后需要多多做好事,运气就会慢慢变好起来。”
男人看向旁边那一排系着白色纸签的墙,看来那里就是用来系运气不好的签。其实心里倒也没觉得有多意外,人的运道又怎么能够通过一支小小的竹签说清的。
吉田松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必太过担心,签文只是一种参考和心灵寄托,未来如何走向还得看自己的选择。”
“你说得对。”垂眸凝视着清隽温润的人,清浅的眼眸敛在纤长睫羽之下,平静剔透,像浸在冰雪里的黑色琉璃,并无其他负面的情绪。
映着“大凶”的纸签被折成长条绑在系签带上,迎着冷风泯然在其他签条之中。
所谓的命运,好似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除了求签,寺庙里还有许愿树和御守祈求,甚至还有专门算财运、姻缘和官仕等运势。
他们把各自的新年愿望写在带着红色绸带的小木牌上,然后挂在了许愿树上,除了桂小太郎和高杉晋助以往有参拜过新年的“初诣”外,其他三人都是第一次参加,但因身边陪伴的人不同,今年的新年愿望每个人倒是写得格外认真虔诚。
“希望新的一年,阿银我有喝不完的草莓牛奶,越长越帅,越长越高,然后打败松阳成为私塾里最有魅力的男人”
一旁的紫发少年听得嘴角微抽,一脸无语地看着埋头写字的白毛,“白痴,你的木牌都快写不下了你的愿望了。”
坂田银时抬起头,一脸不认同,“挤挤还是可以的,听村里的大妈们说这树可灵了!一直嫌弃妻子的丈夫都能回心转意恩爱如初,阿银我这小小的愿望也可以实现的吧。”
高杉晋助顿时嫌弃地‘啧’了一声,“随便你。”
“有这个志向是很不错,不过想打败我的话,那还早了一百年呢。”吉田松阳弹了一下白发卷毛的脑袋,眯眼笑笑。
银时抬手拍掉脑袋上的手,“别小看阿银我啊松阳,我迟早会打败你的!”
弦英秀树拿着小木牌敛眉想了想,倒是提笔写下了‘永矢弗谖’这几个字,吉田松阳见了,有些疑惑,“阿树写的是什么愿望?”
长发如墨的男人眉眼微弯,将自己的小木牌挂在树枝上。他垂眸看向身侧的人,神情带着几分少见的庄重,沉默片刻后才轻声道:“我希望自己永远铭记对你的情意,无论我最终的身份如何,无论我最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不辜负你对我的那份情意。”
可能是没预料到会得到如此直白真挚的表白,吉田松阳神情有些忪怔,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握住了男人的手。
许愿过后,三个小孩好奇地想去看算命的大师怎么操作的,仗着身形小很快挤进了人群里面。
弦英秀树和吉田松阳两人站在树下等待,仿佛是对等待熊孩子满足完好奇心一起回家的家长。
自听了男人的表白后便有些心神不宁的吉田松阳不知想起了什么,表情微变,他突然放开了男人的手,对上疑惑的目光柔柔一笑。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一个地方,很快回来。”
“去哪?”男人反握住他的手。
“不会很远。”吉田松阳笑得一脸神秘。
看着混入人群中消失在视线的那道修长脱尘的身影,弦英秀树微微皱眉,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似要挽住般,又克制地恢复原状。
“他要去做什么?”
肆意生长的大树静静矗立着,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符绸带,它们犹如一道道鲜红的火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许愿树的树干粗壮而坚韧,岁月的痕迹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纹理,更增添了几分古朴和沧桑。
男人穿着一身浅色静静地站在树下,他的身姿挺拔而优雅,即使周围人潮涌动,也仿佛置身于另一个宁静的世界,显得格外醒目。尤其是那双极致黑白分明的眼睛,眉目疏淡,安静专注,一身清冷气息却铮然凛冽,让人心生在意的同时也禁不住感到几分敬畏。
宫泽悠过来时,入目的便是这番景象。
琥珀色的凤眸顿时闪烁着怔愣的微光,脚步微顿,却还是回过神来走向前去打断了男人的沉思。
“那个,你好”
男人从安静的世界里走了出来,视线投向不速之客。
少女打扮的宫泽悠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明媚而纯洁的笑容,“我叫千绝,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我?”
弦英秀树看着面带娇羞的少女,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宫泽悠见男人似乎没有立刻认出她,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复了笑容,更加笑语盈盈地提醒道:“祭典那晚,在桥边”
或许是因为“千绝”这个名字比较特别,弦英秀树很快便想起了那晚发生的小插曲。
“是你。”他淡淡地开口,声音中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