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离开时,手里照旧拎着一口木箱子。
箱子沉甸甸的,里面装着顾小鱼送给顾欢喜和阿鲤的礼物。
那些礼物都挺稀罕的,是齐王给他的补偿。
他却一股脑儿的挑着最珍贵的往箱子里塞,毫不心疼。
许怀义拦都拦不住。
坐上马车后,他打开翻看了一下,低声嘟囔,“就当是齐王给的养育费了,老子拿的可不亏心……”
箱子里还有一封信,是顾小鱼写给顾欢喜的。
他打开看了没几眼,就受不了的合上了,牙酸的啧啧道,“没想到这小子竟还有煽情的本事,以后追小姑娘倒是不愁了,铁石心肠都得给融化了啊……”
果不其然。
顾欢喜看信时,那眼泪就没停过,阿鲤也一样,捂着嘴呜呜的小声哭着,不知道的,还当这母女俩是有多悲伤。
许怀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酸溜溜的想,这小子还得防着点啊,太会蛊惑人心了,得亏以后不住一起了,不然家里还有他的位置?
看完信,顾欢喜将闺女支开,这才问起那些敏感的问题,“你们是怎么处的?可还自在?”
许怀义道,“放心吧,跟之前一样,都没变。”
“你主动的?”
“咋可能?我有那么不知趣吗?当时我就想好了,他要是摆皇孙的谱,那我就是许将军,他要还当自己是顾小鱼,那我就是他老子,简单明了。”
“这么说,他先给你行的礼了?”
“必须的啊,不然我能把他孝敬的这些东西带回来?咱可以心安理得的收儿子的孝敬,却不能要皇太孙的礼,这点分寸我还能不懂?”
顾欢喜松了口气,眉眼舒展开,“这样就好,不过,人前还是要顾忌些,到底身份不一样了。”
许怀义随意“嗯”了声,又跟她商量,“这段时间,家里尽可能低调些,正好借着小鱼的事儿,闭门谢客些日子,等朝廷稳了再说。”
顾欢喜问,“要立储了?”
许怀义点头,“建兴帝不会再拖下去了,事情差点脱离了他的掌控,他要是敢再动什么小心思,皇位就该易主了,他输不起了,也没多少时间折腾了。”
“但愿如此吧。”顾欢喜还有些担忧,“齐王那儿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胡长河的事想好怎么善后了吗?”
说到这个,许怀义不免烦闷,“我没问,他应该有解决办法了吧?他身边总有几个幕僚人才能用吧?总不能个个都是废物。”
顾欢喜,“……”
这怨气冲天的,莫不是忘了以后还要在人家面前当臣子啊?
“你有好主意不?”
“没有!”许怀义答的干脆,“就是有,我也不会管,光指望别人帮他处理烂摊子,他就永远都立不起来。”
“可是……”
“甭替他操心了,反正不管如何,建兴帝就剩他一个可用的儿子了,不选他还能选谁?”
“……”
“放心吧,他的幕僚只要还有点脑子,肯定不会让他垮在这临门一脚的,总能对付过去,至于以后,不还有小鱼吗?他皇位坐不稳正好啊,腾出来让小鱼上位,小鱼比他可能干多了。”
“……”
许怀义越说越来劲儿,“我现在倒是盼着他幕僚不给力了,若出个昏招,坑他一把,咱小鱼说不定能更早登基。”
“快闭嘴吧。”
“我也没说错啊,德不配位,必有灾殃,难道你想看他在那个位置上一坐就几十年?”
“那也不能盼着他被幕僚坑啊……”
“哼,不是我小瞧他,他那识人的眼光……”见顾欢喜拿眼神剜他,许怀义只能投降,“好,好,我不说了,咱们拭目以待行了吧?”
几天后,就有了结果。
齐王派人给他送了个消息,他打算将胡长河的事,实事求是的告诉建兴帝,直接请罪。
许怀义听后,多少有些意外,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