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尝一小口,啊,是真的,网上说的没错。
张开手指,漏掉海水,我继续往前走。
那次“现实世界”去海边,我本打算是这样,一步步地走进海里。
据说溺死非常痛苦,但非正常死亡几乎没有不痛苦的,不是吗?
可惜啊,天意弄人,那天的天气很不好。
往前走,海水没过了脖子,我的双脚已经离地。
游泳,是一项基础生存技能,揍敌客不可能不教,“现实世界”没机会下水,是只旱鸭子的我,不可抗地学会了游泳。想要合理地淹死,我得游远一点,再远一点……不,至少这次不会。
揍敌客家主就在现场,他的速度绝对比我淹死的速度快,不要做叫人好笑的愚蠢举动。
再说了,我要给揍敌客干活还债,不是吗?
今天就死的话,狼心,不,良心会痛的。
我往回游,双脚终于能碰到地面时,一个浪从后边打了过来,我来不及逃开,被埋了下去。
完了,从头到脚湿得透透的了。
下意识地看向席巴站着的地方,他微微偏过头,似乎是笑了。
“……”我决定不上岸了,多练习一下游泳和闭气。
尽管有那么大一只席巴戳在岸上,但他收敛了气息,不看向他的话,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很容易产生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的错觉。
错觉归错觉,我并不健忘,不过,在这种没有切身压力的情况下,我依然忍不住放纵了一些,把精力尽数消耗在大海里。
海平面上的太阳要走了,我也得走了。
抹掉粘在脚底的沙子,我穿上鞋,走到如同雕像般静止到此刻的席巴跟前,他移动视线,落到我脸上。
“……”我沉默。
“……”他也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我只好主动张嘴,“……走吧?”
“去哪?”他问。
“……回家。”要不然还能去哪?
浑身都湿透了,我想早点回家换干净衣服。
“玩得尽兴吗?”他问。
“……”我态度含糊地点头。
“吃点什么再回去吧。”他又问,“想吃什么?”
差点和“现实世界”一样,脱口而出一句“随便”,幸好忍住了。
这种不需要过脑的草率回答,可能会显得我敷衍吧?
因为我不是真的随便,比如,我不喜欢吃内脏。
吃什么?
这是个看似简单随意,实际上十分深刻的问题,一个有无数选项的选择题,我的答案将体现出我的个性、偏好、情商,以及思维高度等方方面面,是席巴对我的考验,值得仔细思索。
于是,我陷入沉思。